“没有,阿爹姓夏名雨樵。”明月忙道。
“呵呵,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,宁可只做冒雨山行的樵夫也不愿意与夏家再有联系么?好!好!”弘道真人连叹两声,转而问明月,“那么你的名字应该也是你父亲按喜好所取的吧。”
明月心中一震:“是!阿爹曾说他最爱皎月当空,虽偶被云遮,一旦云开月现,便依旧光辉如新,高洁明亮。如心种美德,永存不忘。他说希望我以后也能如此。”
“嗯,看来你父亲甚是疼爱你。他希望你一辈子如皓月当空,心存光亮与善念。所以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你,其实是在全力保护你。”弘道真人温和地笑道。
明月的眼眶顿时湿润了,她鼻子一酸,几乎就要落下泪来:“嗯!”她用力点点头,“我阿爹向来很疼我,还有慧娘和林叔他们。虽然他们很多事瞒着我,但是我一直知道,他们肯定是有难言之隐的。”
弘道真人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明月的肩头:“好孩子!可从今往后,你只能靠你自己了。”
“嗯!”明月吸了吸鼻子,抬起头,目露坚定的神色。只是对于家事,她依然无法置信,“天师大人,我阿爹真的是夏相的子孙么?夏相不是没有子嗣么?世人都传他唯一的儿子是得了急病死的。”
“呵呵,障眼法而已。我与你祖父夏言忘年相交,彼此心照!他的家事在外人之中恐怕也只有我是最清楚的。”
“也是天命使然,可怜夏相一生为人豪迈,却唯独畏妻如虎。当年他妾室为他生了一个儿子,他欢喜异常,取名新志,但家中正妻极其善妒,不仅将妾室赶走,还命人将这孩子送人。哎,可惜夏相堂堂七尺男儿,竟是丝毫不敢阻拦,只是暗地里托人将这孩子送去好友——时任兵部郎中的苏纲家中抚养。”
“不久夏相正妻亡故,续娶了苏纲的嫡女,而他的孩子渐渐长大有了主见,不但不肯回夏府,还要离开苏家前往边塞,说是想要历练。彼时,苏纲与曾铣曾将军同在兵部任职又是同乡,关系密切,苏家不得已,只得让那孩子跟随曾将军而去,从那之后那孩子便再没有音讯。”
“直到十八年前,有人拿着夏相的荷叶笺来找老夫,求我封印一只锦盒。”
“啊!?”明月惊叫出声。
“不错,那就是你的父亲,也是夏相唯一的子嗣——夏新志,现在应该叫夏雨樵才对吧。他长的很像夏相,眉眼清秀,温文尔雅,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异于常人的倔强。其实,就算他不拿出夏相的荷叶笺,我也一眼就认出了他!”
“荷叶笺?”明月疑惑地问道,“那是什么?”
“那是你祖父自制的信物,四季之中唯有夏,乃荷花盛放之季,夏相将荷叶以药水浸泡,保持碧绿不腐,裁取一截又以粉荷花瓣为里芯,上书正楷“夏”字,甚是精美。这荷叶笺制作繁复,为数极少,你祖父唯有极要紧之事才用到此笺。意为笺到人在,有事相求。”
“……所以当年我阿爹拿着夏……祖父的荷叶笺找您封印锦盒?”明月结结巴巴地说道,她的脑子被太多的信息所填塞,还没完全醒过神来。她有种在做梦的感觉,金爷方才猜的夏相?祖父?居然是真的?是天师大人亲口跟她说的,那是真的!居然会是真的!?
“不错!”弘道真人点点头,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明月,笑着问道,“你现在还有何事要问我?”
“……”明月呆了半晌,才猛然反应过来,忙道,“天师大人!我想问锦盒里封印的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