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叔,你跟我说说别的吧,比如我爹和我娘是什么时候成亲的?”明月扯着林叔的衣袖,努力地想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。
林叔静了一瞬,缓缓开口说道:“那是在曾将军也就是你外公出事以后,我们四人下山,遇到军队失散了,你娘很快就找到了我,带着我和你爹一起潜入了曾营。那时你外公已经被京城里来的人控制住了,五花大绑地关押在营帐里,留了个丫鬟端茶递水,那个丫鬟就是你乳母慧娘。”
“你娘当时想方设法支开了营帐的看守,好不容易混进去见到了你外公。可无论她怎么苦苦哀求,你外公都不肯离开。你外公说自己是被冤枉的,如果就此逃脱,那么这无中生有的罪名便真的坐实了,他一定要回京面圣,亲自向皇上禀明真相,还自己和夏相一个清白。”
“你娘见你外公如此固执,只得哭着作罢。不过在我们临行前,你外公忽然叫住了你爹,说自己将女儿托付给他,让他以后一定要好生对待你娘,最后还让他俩离开曾营后,就马上成亲,说这也算了却他的一桩心事。所以……”林叔说到这里,面容不免有些苦涩。
明月深知林叔的心结,急忙又换了一个话题,问道:“林叔,那关于锦盒的事,你还知道多少?”
“我知道的也不多,我到了京城以后,你娘较隐晦地跟我提过几句,说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一种叫炎月印的印记,这种印记能让人知道很多事情,而且与锦盒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,所以她一直带着那只锦盒从不离身。我见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,便也没有多问。”
“后来她有了身孕,身体变得异常消瘦,气息也开始越来越不稳定。你爹找遍了京城的大小名医都束手无策,便将这只锦盒从你娘那里拿走了。”
“之后,你爹就说要去上清宫找人封印锦盒,我就好奇地问他,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,结果你爹说他自己也没有打开看过。他还说这盒子里的东西阴邪得很,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你娘,所以必须封印。再后来,你娘临盆难产,忽然向你爹提出一定要看到那只锦盒,你爹无奈,只得派我先去永庆寺,找夏府的管事帮忙取回盒子,再回来照顾你娘,他自己则按照你娘给的方位,出发去寻找师叔安蓉医仙。”
“林叔,我娘能知道安蓉医仙的方位,是因为炎月印么?”明月忙问。
林叔捎了捎头,也有些迟疑:“应该是吧!我当时也觉得奇怪,安蓉师叔她老人家一直行踪成谜,你娘怎么会知道她的大致方位呢。不过我后来想起了你娘跟我说过的话,便觉得这事跟那个所谓的炎月印肯定脱不了干系。只是,你娘既然有了炎月印,为何还要坚持取回锦盒?这……我就实在搞不懂了。”
“对了,明月,你知道这事是因为去过家里的密室了吧?”林叔忽然抬起头,仿佛才刚想起来似的,这才关切地看着明月,“你从魏家出来以后,这些天来遭遇了什么?你怎么会遇到金爷这号人物的?还有金爷身边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“这说来话长。”明月忙一五一十地将这些天来的遭遇统统告诉了林叔,不过关于杨天宁的事,她依然牢记自己当初承诺过为他保守秘密,所以还是以不知为由含糊地一笔带过了。
两人这一聊便聊到了后半夜,这才相依而卧,沉沉地进入了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