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这些时日,为了捉住你女儿,严世蕃手下的人可是没少费工夫,在这种天罗地网之下,居然还能逃脱,你女儿本事不小,很值得嘉奖。”陆炳凤眼一弯,面上一团和气。
夏雨樵的神色微微一松,不料陆炳又幽幽地追加了一句:“不过父女连心,看着你自身的秉性,想想你女儿从小到大所受的言传身教,我可以完全确信,她一定会回来救你的。”
“你!”夏雨樵顿时方寸大乱。
陆炳嘴角一扬,淡淡地说道:“我?我不想怎么样,我方才就说了,我只是好奇锦盒中装了何物,能引起严世蕃如此大的动静。夏兄,你要清楚,如今真正要抓你的人是严世蕃,要抢你家锦盒的人是严世蕃,要抓你女儿威逼你的人还是严世蕃,与我没有半点干系。”
“就算与你没有半分干系,可你也不会为我这个早已没有利用价值的异姓兄弟开罪严相之子。”夏雨樵冷冷地说道。
“你说得对!知时务者为俊杰,我当然不会为了你得罪当朝首辅。”陆炳丝毫没有半分愧疚地说道,“只不过严世蕃瞒着我,在我的地盘上,指派他的傀儡调派我的人手,来办自己的私事,这让我很不爽,所以我暂时并不想让他轻易达到目的。”
“你……如果你能保证我女儿平安无事,事后我便将锦盒之事告诉你。”夏雨樵犹豫了好一会,终于垂头缓缓开口道。
可陆炳听了,却不由得笑出声来:“呵呵,我为何要与你做这笔交易?”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,毫不客气地说道,“我确实好奇锦盒之事,但就算你不说,我也能大致猜出这盒子里装的必是某种奇珍异宝,严世蕃对这种东西最有兴趣,但我陆炳只对看得见用得着的金银田产有兴致。”
“我若现在保证你女儿平安无事,就意味着我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,与严世蕃那边起不小的冲突,虽然我并不怕他,但仅仅为了满足我的好奇之心,这点分量还远远不够。”
“这盒中之物与瑶妹妹有关。”夏雨樵只轻轻地吐露了这么一句,便不再开口。
陆炳眼中嘲讽的笑意终于慢慢敛去,他沉默了半晌,蓦然,一抹阴鸷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。
“哈哈!夏兄,你居然想拿你死去的妹子拿捏我?你凭什么觉得时隔二十年后,我会对一件与她有关的物件抱有兴趣呢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只能赌。”夏雨樵面上带着苦笑,心中却反复回荡着当年思瑶对他所说的话——陆炳为人狷狂自负,越得不到的越会不折手段去获取。”
想当年,陆炳明知思瑶对他无意,依然主动向他父亲直接求娶,这何尝不是这种心态在作祟。
“哈哈哈哈!”陆炳忽然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,笑得极是畅快。好容易笑完,他还赞许地拍了拍手,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道,“赌得好!那就依你之言。”
“不过,我也有条件。”陆炳一双细长的凤目微微一翘,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霸气,“若你女儿落在我手上,我自能保证她的安全,但若是她不幸落入严世蕃之手,她的安全我可不能全然担保。不过我可以答应你,我会尽力而为。”
“好!”夏雨樵一口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