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人敢冒这么大的风险?真是不要命了。”天禄眉头一踅,忍不住叹道。
“无非是一个或一群傻子呗。”在天禄旁侧的胖子笑嘻嘻地打趣道,一派轻松悠闲的模样。
陆炳闻言也笑了:“天福说得对!这世上傻子确实不少,不过越是傻子越容易对付。天福,任经行这个人的底细你再去查,尤其是他与严世蕃是怎么结交的,这事务必彻查清楚。我对此人倒是有些好奇,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严世蕃对他如此另眼相待。至于天禄,你去追查一下陈少轩的近况,看他是否真的涉入其中。天祥和天赐先留下,我另有任务交给你们。”
“是!”四人齐声应到。
“对了,刘光炎应该还在外头候着吧,天福,你和天禄出去时候,把他叫进来吧。”陆炳淡淡地说道。
“是,嘻嘻。”天福摸着胖得流油的下巴,笑得很是开心,“统领大人,方才我最后进来时,刘大人在门口万分紧张地拉着我询问出了何事。我看他脸色极差,整个人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完全蔫了,看样子前几日被吓得不轻啊。”
“呵呵,是么,那我来给他压压惊。”一股阴鸷之色从陆炳的面上一闪而过。
很快,一脸惨白的刘光炎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公房,几日不见,他整个人都似乎清减了不少,他一见端坐在紫檀太师椅上的陆统领,腿脚一哆嗦,直接便跪下了。
陆炳轻轻一笑,面色极为和善,亲切地问候道:“哟~!刘大人几日不见,怎么感觉瘦了一大圈啊,莫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?我恰好认识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,要不待会请他来,替你好好把把脉?”
刘光炎如何听不出这番言语中的虚情假意,哪里敢信眼前的这位笑面虎是真心关心他,他抖了抖身子,哭丧着脸拜道:“多谢统领大人关心,属下身子完全无碍,统领大人若有任何吩咐,属下定会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“呵呵,这几日严世蕃那边没有联系你么?”陆炳凤目一转,轻轻瞥了刘光严一眼。
“没!没有……”刘光炎连忙答道。
“哦?他对夏雨樵的事就没再关心过?”陆炳面上只是淡淡一笑,言语中却流露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。
“噢!有!有的!”一滴冷汗从刘光炎的额头上流了下来,他结结巴巴地回道,“之前严大人……不!是严世蕃让我回司里查看夏雨樵关押的情况是否有异常,我!我回复他一切情况正常,是值夜的总旗不明就里,临时将他换回了原处。因此这三日来,他就没继续联系我。统领大人,我所言句句属实!您!您要相信我啊!”
“你这幅模样去见他,他就没发现你的异常么?”陆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语气却更加淡薄。
“我,我是找了下人过去回话的,我,我推说我那日夜里赶回司里的途中,吹冷风着了凉,风寒入体不便亲去。”刘光炎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滴,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“呵呵,不愧已经坐到了指挥同知的位置上,看来你还是有些头脑的。”陆炳凤目微微一勾,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,他抚着手轻轻笑道,“我听闻任经行和严世蕃经常聚在一起,是吧?!今日我便要你亲自过去一趟,面见他两人,告诉他们夏雨樵忽然又不见了踪迹。”
“这……?是!是!”刘光炎又冒了一头的冷汗,他出于自保的本能,拼命点头称是,可他实在不知眼前的这位陆统领,到底葫芦里头卖的啥药。三日前还警告他不准说出任何事情,如今忽然让他主动去通风报信,这前后如此大的变化,实在让人二丈摸不到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