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天宁的话刚一说完,老宋心念一动,立即问到:“少主,您的意思是陆炳会与严世蕃联起手来么?”
“我当然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,但是目前来看,这确实是极有可能的。陆炳这些年来从未与严相起过冲突,而且他私下里经常出入严府的家宴。我想他就算不是严党,但也不会在这等事情上与严世蕃争锋相对。”
“这样啊!”老宋面上一凛,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。
金丰来却极轻微地摇了摇头:“少主,传闻陆炳在诏狱中独揽大权,最忌人背着他动手脚,而严世蕃指派刘光炎是在陆炳离京的时候,抓走夏雨樵并拷问锦盒的下落,我以为一旦陆炳知情,并不会大度到视而不见。”
“希望如此!金叔,你还是少说些话吧,先闭目养神一会儿。”杨天宁连忙说道。
“我吃了刘大娘喂的药丸,感觉好多了。我没事的,少主。”金丰来的脸色很差,但是他依然强打起精神。
刘大娘见状,也不言语,只是忽然凑上前去,飞快地往金丰来的脑户穴和哑门穴上重重地按了两下。
只见金丰来双眼一合,瞬间昏睡过去。
“老金……对不住了……”刘大娘轻轻叹道。
“刘妹子,你做事也真够爷们的。”老宋啧啧了两声,被刘大娘飞了一个白眼,赶紧乖乖闭上了嘴。
杨天宁嘴角一弯,对刘大娘的作为不置可否。
钉子则是默默地退后了好几步,闪避到了离刘大娘最远的洞口。
洛儿疑惑地看了一眼钉子,回过头去继续沉默着。
“说起来,东珠事发后,陆炳召集了天之五行的人,可见他的野心必定不小。只是不知他是为了夏相当年留下的一批财物,还是为了炎月印之事。”杨天宁微微思忖,继续开口说道。
老宋挠了挠脑袋:“东珠的事情有心人稍微一细想,便可推断出是夏相当年所有,可炎月印之事,陆炳怎么会知道?难道严世蕃和任经行会好心告诉他?或者夏雨樵被迫开口了?”
杨天宁苦笑道:“最好他不知道!不然只能证明两人已经联手。老实说,就算他们不联手,我们眼下的形势也不乐观。单看金叔这次险些没命,就可见一斑。金叔虽不是练家子,可论反应之机敏,眼神之锐利,都在寻常人之上,连他也会看不清出手伤他之人,这说明那人的功夫非比寻常。而且那人出手极狠,看来他对金叔的来路根本不感兴趣。分明是置人于死地,完全不留活口的做派。”
“哼,这种做派除了诏狱里的鹰犬,还会有谁!?最有可能就是老金方才说的那什么天之五行!”老宋双手握拳,愤愤不已。
“少主,您认为老金与那名内应接触的事情已经被诏狱的人发现了?”
“极有可能!金叔是在离开那酒馆后发现被人跟踪的。只不过我没想到那出手之人对金叔如此狠绝,完全不留余地。莫非是留了后手,打算从那名内应口中探听消息?”
“爷,那人没准就是特别嗜血呢,我听人说锦衣卫里头,有好些人是其貌不扬但杀人如麻的恶魔。”钉子说完,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这……你还真会想。”杨天宁瞥了一眼钉子。
“好在老金每次去见那内应都带着人皮面具,至少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。”刘大娘幽幽地说道,“想不到我家老刘这门手艺居然也能排上大用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