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属下在做锦衣卫之前,曾想通过科举入仕,可惜一直名落孙山。而陈少轩当年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少年天才,他金榜题名后有阵子经常与一帮同窗在西市茶楼里高谈阔论,我也去过那里几次,所以认得他的模样。”说话的正是之前盯着金爷一行人看了许久的那名锦衣卫,他拜倒在陆炳面前,低头回话道。
“那夏家的小丫头可有在马车里?”
“没有,马车里只有陈少轩和另外一位年轻公子,并一个老仆和小厮。”
“知道他们的身份么?”陆炳斜着眼睛问道。
那名锦衣卫一听这话,心中暗道不妙,他手心里隐隐有些汗意,只得硬着头皮答道:“属下不知,属下是见没有夏家小丫头的踪迹,所以便不敢打草惊蛇,还望统领大人海涵。”
“嗯,辛苦了,下去吧。”陆炳却并没有生气,只是挥了挥手,直接打发他出去了。
“统领大人?”天赐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陆炳身边。
“呵呵,有好戏看了,叫上天禄,我们出门一趟。”陆炳站起身来,他宽厚的肩膀微微向后一展,舒了舒臂膀,嘴角上又不自觉地挂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。
很快,京城的严府中,严家大少爷严世藩收到了一个来自陆炳的口讯,三年前曾经胆大包天的弹劾他爹严相,纵容家丁仗势欺人的那个探花郎陈少轩,就是出手帮助夏家小丫头逃脱的罪魁祸首。不仅如此,今天一大清早,他就坐着一辆载着五人的马车,经西北侧的上元门,离开了京城。
“陈少轩!这个混账!三年前的教训居然还没让他学乖,早知道那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弄死他!”严世藩恶狠狠地骂道,他肥胖的圆脸上狰狞凶狠,哪里还见得到半点,之前在陆炳面前露出过的温和模样,他那只完好的独眼中射出一道森冷的戾气,让人看了不免胆战心寒。
来传陆炳口讯的正是天之五行中的瘦长竹竿——天禄,他对严世藩的反应恍若未闻,只是平静地作揖拜别:“陆统领的话我已带到,严少卿,告辞了!”
“哦?!帮我谢过陆世叔!”严世藩一愣,连忙收敛起怒容,急切地问道,“不知陆世叔为何不派人捉住陈少轩?还有,那个夏家小丫头可在那五人之中?”
“陆统领说锦盒乃是严少卿心心念念之物,这夏家丫头也是严少卿急于抓捕的,既然已经给了严少卿线索,还请您自行去查。”天禄依然平静地说道。
“”严世藩顿时哑了,可这话出自陆炳之口,却也合情合理,陆炳之前与他一番纠缠,可不就是想以线索换取锦盒的秘密么。
如今,陆炳虽没有派人拦住或抓住陈少轩,只给了他这个线索,可也比他们之前忙活了十多天一无所获,强上百倍。当前最要紧的,还是马上派人去追那陈少轩,晚了可就来不及了!
想到这里,严世藩也顾不得招呼眼前的天禄,匆匆道了句失陪,便飞快地跑去找正在他家中歇息的任经行。
天禄丝毫不在意严世藩的怠慢,仿佛心里有数一般,平静地转身离开了严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