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这倒很是难得!”陆炳忍不住说道,“你的跟踪之术按理说已经近乎完美,普通人断难发现你,你口中说的那名陌生男子莫非是习武之人?”
“我也有此疑惑,所以当他自以为摆脱我的时候,我出其不意地动手了,结果很遗憾,这人并不会武功,他半点招架都没有,就倒地失血而死了。”
陆炳无奈地笑道:“你也不问问清楚,这人是干嘛的,就这样杀了?还是这样的火爆脾气,一点都没长进!”
“那又什么关系,袁大人不是还在么?”天雷微不可察地耸了耸肩,轻轻说道。
“袁敬国好歹是朝廷从四品大员,又在司里做了多年,连我都要给他几分薄面。更何况,你如今无凭无据,如何去查他?”陆炳轻轻喟叹道。
天雷的脸色略微发青,显然之前,他完全没有考虑得这么仔细。
“你啊,做事太过毛躁,多跟天赐他们几个学学。”陆炳瞥了天雷一眼,淡淡地说道。
“是。”天雷低垂着头,说话的声音更小了。
“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。你能跟踪袁敬国,说明你很有警觉性,且不畏他官职在你之上,这点很好。身为天之五行,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。
事实也说明,袁敬国确实跟人在酒馆私会。可是,你对袁敬国可有过充分了解?他这个人,不仅嗜酒如命,还喜欢嫖赌,向来是花钱如流水,跟他私下见面的,也大有可能是些催债的,放利的。
若你杀的人身上有功夫,我定会认定袁敬国极为可疑,务必彻查清楚,可那人虽能发觉你的存在,却并无功夫,或许是其耳聪目明,过于常人。眼下,此人死无对证,你倒是说说看,我以何种理由去查那袁敬国?”
天雷的头,低垂地都快磕到地了,他轻不可闻地含糊嘟囔了一句:“那人确有可疑。”
“这样吧,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,你就盯着袁敬国,监视他的一举一动。但凡他再有可疑之处,速来报我。切记,这回不要贸然出手,待有证人证物之后,我自会处置。”陆炳平静地说道。
“是!”天雷急忙应道。
待天雷走后,天禄忍不住道:“统领大人,属下觉得天雷这些年来,一直在做刺杀灭口的任务,这次回来,可能一下子还不适应。”
“是啊,所以我才没有过分苛责他,而是告诉他做事的道理。让他继续盯着袁敬国,也无非是打算磨磨他的耐心。他跟随我的时间最短,可我却极为看好他。
他年仅十岁时,在整个刺杀营中便鹤立鸡群。杀人干净利落,手段狠毒决绝,完全不像孩童。有这等冷酷无情的心性,只要被我驯服并加以调教,日后必成大器。”陆炳幽幽地说道。
“统领大人目光如炬!属下佩服地五体投地!”天禄真心诚意地说道。
“走吧,好戏快开场了。”陆炳轻笑,一对细长半弯的凤目中流光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