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如今前途未卜,开心一时是一时。章叔,没事的。”杨天宁依然不以为意,接着便提议先去酒肆好好吃喝一番,再找家干净的客舍早些歇息。
钉子自然一万个愿意,忙推荐道:“爷,我看高塔西侧的那间酒楼就很不错,坐在二楼的话,不仅能看到这乞巧盛会的热闹,还能听到鼓乐声呢。”
杨天宁淡淡一笑,微微侧头看向陈少轩,陈少轩顿知其意,忙道:“客随主便。”
“走咯!”钉子开心地大叫一声,率先开路,众人跟着他很快便到了一处四间门面排开,二层楼高的酒楼。
酒楼门前高悬一张金字招牌——安宁酒楼。小二笑容可掬地迎着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包间,钉子则去了酒楼后侧的马厩停放马车。
酒楼的包房十分敞亮,四下里一望,视野果然不错,高塔附近的热闹尽收眼底。
“爷,咱们安宁酒楼可是这大同镇上名气最大的老字号了,来往的客人都爱吃咱们酒楼的酱羊肉和自酿的青稞酒,您要不也来点试试?”小二殷勤地笑道。
“好啊。”杨天宁从善如流,“再给我上几样你们酒楼的拿手菜。”
“好嘞!”小二转身而去,很快便先端来了一叠香喷喷的酱羊肉和一壶青稞酒。
正在这时,钉子忽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,一进包房便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。
“怎么了?这么慌慌张张地干嘛?”章爷问道。
“我,我好像看到任,任经行了。”钉子跑地上气不接下气,结结巴巴地说着。
“你说什么!?”林叔跳了起来,冲到钉子面前,一把将他直接拽住,“你再说一遍!”
钉子抬起头,就见林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,吓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“林叔!你别激动。”明月连忙上前劝阻。
“林叔,你放开钉子,让他好好说话。”杨天宁站起身来,说话的语速极快。
“你别扯着我!”钉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,努力挣脱了林叔的双手,看向杨天宁道:“爷,我方才在后面的马厩喂马,结果就见有人牵着马也走了过来。
这一照面,我见他熊腰虎背,神态倨傲,又生着一对倒吊细眉,肤色惨白,外头虽披着一件土黄色罩衣,可里面穿着的是一身大红妆花飞鱼袍,跟我之前听你们说过的任经行,有七八分相似,我心中便立即警惕起来了。
结果,那人见我正在喂马,便直接上来盘问我是从哪里来的,跟谁一起,来这大同镇上做什么。
我只得瞎编,说我家住在离大同镇五里远的西宁村上,今天乞巧节盛会,老爷让我套了马车,跟着我家少爷和老管家一起出来看看热闹。
他听了这话,脸色有些阴晴不定,我又故意问他是不是官老爷,并说我之前听少爷说过,只有京城里头的大人物才能穿带着鱼的红袍子,还说我们少爷可想当官了,每天都在看什么三经啊四书啊,就等着来年开春进京赶考。他听了以后,白了我一眼,就把我松开了,然后什么话都没说,就管自己径直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