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钉子,在门口守着,若听到脚步声,立马汇报。”
“是!”钉子本就站在门口,此时一听命令,干脆直接趴在地上,以耳贴地,认真地倾听起来。
不一会,钉子便听出了端倪:“爷,有脚步声,两个人的,向这边走来。”
“少轩!得罪了。”杨天宁一面说着,一面举起桌上的一壶青稞酒,将其全部洒在了陈少轩的身上。
顿时,屋子里酒香四溢,陈少轩更是从头到脚一股浓郁的酒气。
陈少轩心领神会地半趴在桌上,一动不动。
正在这时,包间的房门正被人推开,酒楼的小二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笑嘻嘻地走了进来。
明月带着人皮面具站在陈少轩的身旁,见是酒楼的小二,正松了一口气,结果却忽然瞥见小二的身后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,一对倒吊细眉下的利目正紧紧盯着屋内的五人。
“咦?这不是刚才遇到的那位大官爷么!”钉子假意欣喜地叫了起来。
杨天宁连忙起身,带着无比热情的笑意飞快迎了上去,躬身拜道:“在下李旭宁,家住西宁村,父亲在大同镇上做典史,方才便听我家狗子说起,今日酒楼来了位京城过来的大官爷,小生正想前去拜会,想不到阁下居然亲自过来了。着真是小生的荣幸啊,敢问官爷,尊姓大名?”杨天宁的声音较之以往显得格外尖锐,似乎是有意在吊着嗓子说话。
任经行脸色闪过一丝厌恶之色,并没有回答杨天宁的问题,而是指着趴在桌子上倒头不起的陈少轩问道:“他是谁?”
“噢!回大官爷的话。”杨天宁一脸媚笑,低身哈腰回答道,“他姓刘,叫刘元,家就住在大同镇上,与在下是多年的同窗,今日乞巧节热闹,我们便相约在此饮酒作乐,可惜我这同窗酒量太差,喝了不到半壶便醉倒了,估计一时半会醒不了。不能在此拜会大官爷,真是他没福气啊。”
任经行的眼光射向倒在桌上的陈少轩,一旁的明月急中生智,连忙推了几下陈少轩,连声唤道:“公子!公子!快醒醒,来了位大官爷呢!您赶紧醒醒啊,能结识了这位大官爷,您以后仕途可就有望了啊!”
任经行的脸色一沉,鄙夷之色愈浓,他二话不说,转身便匆忙离去了。
“嗳~!大官爷,您别急着走啊,小生还未得知您贵姓呢!”杨天宁支着嗓子喊着,却见任经行的脚步未停,离开的速度反而越发快了。
钉子仔细地扣上了房门,这才扭过头笑了:“爷,您演得真像啊!”
“呵呵,这种溜须拍马的场景见个几次,自然也就会了。你小子装得也不赖啊。”杨天宁恢复了正常的语调。
“那是!有爷这么好的师傅,徒弟自然也不能差啊。”钉子得意地叉着腰,大笑起来。
“你这小子,连少主都敢编排。”章爷佯怒,瞪了一眼钉子。
“夏姑娘的反应倒是出乎我意料,关键时候还是挺机灵。”杨天宁看着明月笑着赞道。
“看你们演得这么自然,我也只得尽力而为了。”明月扯下人皮面具,还了杨天宁一个甜甜的微笑。
“好个小丫头!”杨天宁含着笑,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