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中午的延绥镇上,一切如昔,街上行人交织,颇有些车水马龙的氛围。
只是炙热的太阳挂在半空之中,白晃晃地亮得直刺人的眼睛。而一阵阵从空气中席卷而来的无形热浪使人们不由得开始烦躁起来。
镇上的前街胡同里,一处土砖垒筑的小院照例熙熙攘攘挤满了人。木架子搭就的露天大棚下或站着,或躺着,或坐着不少愁眉苦脸的病患。个个都伸着脖子,眼巴巴地瞧着小院里那幢砖石大屋的屋门。可屋门此时紧闭了大半天,屋里也没有传出丝毫异样的动静。
屋外等候的人们越来越焦躁,纷纷小声地议论了起来:“怎么小峰还不出来唤下一位啊?”
“我家汉子上午就进去看病了,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啊?真是急死人了!”一个穿着极为朴素的妇人站在棚架边上,心焦地跺着脚。
“啧,能轮上看诊还有啥好急得!”“就是么!”大棚底下也有不少还没轮到木牌的患者,听了这话连忙出声抱怨道。
也有拿着木牌,但还没轮到进屋的病患,焦急地询问周围的人:“这江大夫若是看病看得晚了,会不会就此停诊啊?”
旁边自有好心人安慰道:“那倒不会,只要领到木牌的人,自然是有机会进去的。”
“哎,我都五天没轮上江大夫的木牌了。”有人看着别人手中的木牌眼红不已。
“我都七天了!”有人在哀叹。
“别急,再等等看。轮不到江大夫的木牌,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小峰也行啊!”
“这倒是。”大棚里已有知情人感慨道,“如今,小峰跟着江大夫已学了三年的医术,虽跟江大夫是没得比,但一般的病症他也能看出个好歹来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!听说有一次江大夫看诊结束的早,小峰得了空出来,还帮看好了一位病患呢。”
“哟!这敢情好,以后咱延绥镇上可就有两位活神仙了!”
“哈!可不是么!”
众人焦躁不安的情绪很快便在一片充满希望的欢笑声中消散了。
而在这院子斜对面街上的茶肆里,气氛就更是热烈了。
茶客们三三两两地坐着,一面喝着茶肆里的招牌黑茶,一面兴致勃勃地听着一位新来茶肆、书生打扮的清瘦男子讲述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