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渠迷茫了,看到容静秋要走,他一个冲动冲上前去,把不察的她推靠在一边的柱子上,两眼紧紧地盯着这张俏丽的容颜,无暇的肌肤,灵动的双眸,还有那散发着攻瑰香气的嘴唇,哪哪都符合他想象中的女子。
“你……”他伸手想要抚上她的红唇。
容静秋的脸一避,怒道,“钟世子,你这是登徒子的行为,你若再这样,我就要喊非礼了……”
“喊吧,你大方喊便是了,不过这样一来,你我就要送做堆了。”钟渠这会儿居然笑了,“娶你似乎也不是一个糟糕的主意……”
容静秋顿时惊呆了,她怎么没发现这钟渠是如此的厚脸皮?
她咬牙切齿的一脚用力地踩向钟渠的脚背,钟渠不为所动,这样生气的她更见俏丽,他不由得看呆了眼,此时他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容十七这个男儿郎,还是与他神似名叫容静秋的这个女子?
好像不管是哪种行态,他都可以接受。
这下子别说容静秋看不懂他,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懂自己。
容静秋不喜欢钟渠看自己的目光,俏脸一沉,她不打算再掩饰自己的武力,谁能受得了被一个还算是陌生的男人压在墙上,真他娘的屈辱。
只是她还没来得抽出腰间盘着的软剑,就看到一条长鞭向钟渠的后背袭去,她当即放下要抽出软剑的行为,既然有人来救她,她就要扮演一朵娇花。
钟渠早就听到了身后鞭子破空的声音,可他不能避,如果避开,鞭子就会抽到容静秋的花容月貌,于是他生受了这一鞭,猛地一把推开容静秋,转身想要一把抓住这条鞭子,哪知道那鞭子滑如蛇,他一个判断失误没能抓住。
哪知鞭子拐了个弯袭向容静秋,他急忙要去阻止,就看到鞭子把容静秋给圈住,一扯,容静秋就朝鞭子主人的方向而去。
“赵裕,你到底他娘的想干什么?”钟渠扑了个空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静秋被赵裕给接了个正着,当即大怒道。
容静秋因为冲力,哪怕她中途已经卸了力,但这次赵裕的速度太快,她卸力不及,一下子只能冲到他的怀里,把鼻子还给撞疼了。
来不及揉一揉被撞疼的鼻子,那熟悉的味道就冲进鼻间,她略微感到有些晕眩,心想,赵裕的喜好还是一如既往,这熏衣的味道一直没变过。
可是钟渠的质问声惊回了她的神智,她伸手就要推开赵裕,哪知赵裕却是低声道,“别动,你不是要他死心吗?这就是一个机会?”
利用赵裕让钟渠死心?
容静秋觉得这是一招棋跟死棋没区别,不管是赵裕还是钟渠,其实都是坑,无论哪个都不是她想招惹的。
况且两男争一女的戏码,她就呵呵了,她没有这样的恶趣味,并且半点也不此为荣,甚至还有些许反感。
喜欢的人这么做,那芳心会暗动,不喜欢的人这么做,那就是厌恶。
脑子这么一清明,她不再犹豫地一把推开赵裕,在看到赵裕含着怒火瞪她的时候,她却是后退几步,目光没有错过钟渠兴灾乐祸的笑容。
这会儿她终于爆发了,语气强硬地表达自己的意见。
“我不是货物,不是你们争抢的东西,你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,别扯到我身上,我跟你俩都不熟,也不想熟,最好永远都不见。”
说完,她直接转身毫不犹豫地迈脚离开。
被她留在身后的赵裕也好,钟渠也好,都不由得皱紧眉头。
容静秋才不管那俩个男人会不会打起来,心里只觉得一股无法排解的烦躁,结果在走廊上遇到匆匆而来的金莹,以及菊儿。
她的俏脸依旧紧绷着。
金莹到了跟前,额头已经冒了细汗,她顾不上擦汗水,忙接着容静秋看了看,“表妹没事吧?我之前听到消息说我娘那边出事了,我一时着急就没等你出来,结果我娘那边压根就没事,是一个传话的小丫头胡诌的,显然是调开我,表妹……”
菊儿也一脸惭愧地跪了下来,“姑娘,奴婢一时不察也听信了传话的人说夫人有找,那人说得很急,奴婢一时着急,这才赶紧过去,想着一来一回能来得及,谁料也是假话……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。
容静秋没有吭声,菊儿的老实巴交她知道,但没想到会被人一骗一个准,以后她出门肯定不再带她和竹儿,换成梅儿或者林兰儿,都不会出这样的纰漏。
深吸一口气,她终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被两男争一女的戏码给缠上了,于是朝菊儿道:“回去再罚你,这种事下不为例。”
“是,姑娘,奴婢记住了。”菊儿忙道。
容静秋这才做了个起来的手势,这才转头看向金莹,“表姐,宁靖侯府的管理太过于疏松,居然会被人钻这样的空子,今儿是我还好,终究没出什么大事,若是换成前来做客的其他姑娘,真出了事那就不好收拾了。”顿了顿,“表姐再如何着急,也不能不留一个侍女在原地等着……”
金莹满脸的羞愧,只因母亲金何氏不久前被父亲的一个小妾气晕了过去,请太医来诊过脉,说是落下了点后遗症,日后受不得刺激云云,所以她一听母亲出事了,就想到这事,结果一急起来事情就办得不周全了。
“表妹,这事我一定记住教训,至于胆敢传假话的丫鬟,我已经让人去查了,也把这事禀报给了大伯母。”她没有推搪自己的责任,也没有诉苦为自己开脱。
容静秋闻言,也没有追着事情不放,而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再返回宴会的路上,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,容静秋是有心事,金莹是惭愧。
金何氏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,看到容静秋回转,就拉她坐到自己的身边问了几句,容静秋都打起精神来回话,笑容晏晏,没见半点违和。
接下来的活动,容静秋没怎么参加,最后更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席,当然这后半段的活动,没再见到赵裕或者钟渠,就连缠着清澜郡主的金三也没见着,显然这一拨人已经离开了。
清澜郡主看容静秋的脸色不大好,以为她真的生病了,忙扶着她先行离去,回到金陈氏的院子。
容金氏以为女儿的病情复发,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金陈氏这个外祖母也担忧地坐在一旁。
“娘,我没什么大碍,就是想睡一睡。”
容金氏不信地探了探她的额头,女儿没有发烧,她这才稍稍安心,“你先睡着,为娘在一旁守着你。”
容静秋没有拒绝,当即闭上眼睛不再言语。
容静冬很失望没再见到赵裕,后面的活动她用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参加,就是为了表现出彩,好让赵裕能看到她。
哪知人家却走了。
回程的马车上,容金氏一直颇为照顾容静秋,容静冬被冷落在一边,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。
她正要指责母亲偏心,哪知马车突然失衡倒向一边,她吓得尖叫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