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裕是这样说的,“那了圆师太就快生了,动作不快点这孩子就得背一个私生子的名头。”
容静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,上辈子这蓝氏就是七皇子妃,其令人厌恶的程度跟朵拉公主有得一拼。
不过为了清静,她躲了起来。
朵拉公主几次前来都扑了个空,不是说到新宅子那边布置了,就是说在皇子所收拾东西,总之朵拉公主没能成功逮到人听她的碎碎念,气得她回府找七皇子的不痛快,听说夫妻二人还动起了手。
直接的证据就是七皇子隔天脸上的鞭痕,这可是瞒不住人的。
皇帝一看儿子居然被那番邦公主给甩鞭子到了脸上,当即就动怒了,也不给额尔泰这漠北使节的面子,直接下旨申斥朵拉公主骄横跋扈,勒令其禁足在府里反思己过一个月。
这个旨意下得正合容静秋的意,这下子她能耳根清静一个月了,真是可喜可贺。
“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。”赵裕嘲笑她道。
容静秋斜睨他一眼,一副有种你就再说的样子。
赵裕摸了摸鼻子,哪敢再出言嘲笑太座大人?讨好地将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,亲了亲她的脸颊,“真生气了?”
“没你那么小气。”容静秋白了他一眼,“这七皇子请客,不得送礼啊?正盘算着送他什么好?”
“随便送送便得了。”赵裕完全不走心地道,他一向不喜欢这个七哥,哪还会花心思给他送礼?
容静秋没好气地看了眼他,这送礼是很讲究的一件事,考验的是当家主母的能力,她上辈子万事不管,掌家大权都在窦嬷嬷的手里,这些事自然不用她操心,但这辈子她想做一天和尚就得敲一天钟,至少在她离开前,她想做好赵裕妻子这个角色,就当是还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好。
赵裕见她这个样子,不再说些不着边的话,而是正色道,“库房的钥匙在冯得保身上,我等会儿让他拿给你,这些本来就该交给你来保管,还有府里的账册,待会儿一并交到你身上,”顿了顿,似乎怕她误会,又道,“本来这些早该交给你才是,只是我们刚成亲就到皇庄住了一段时间,回来后事情一桩接一桩,你的膝盖又受了伤,我哪舍得让你操劳?”
容静秋没有应声,而是定定地看着他,仿佛想看清楚他内心的想法。
上辈子他就没有说过这样的一番话,如果他有说,她一定会担起一个主母的职责,可他什么都没说,她也没有提,两人就这样默认把这中馈交给窦嬷嬷去打理。
她觉得是他不信任她,所以不愿意让她管理他的财物,反正她嫁妆也不少,而他也没短过她花用的银两,纵使被窦嬷嬷背后议论她花钱没节制,她也没想过要收敛,毕竟她不花这钱,谁知道以后会便宜谁?
如今再回想这些往事,似乎不是他一个人错,指不定背后还有些什么原因让他们无法交心。
“在看什么?”赵裕被她看得心里发毛,遂打破沉默问道。
容静秋伸手抱住他的脸,让他的眼里只有她,“赵裕,你喜欢我吗?”
赵裕一怔,她从来不唤他的名字,大多时候都唤殿下,有时候又会调笑般地唤他夫君,当然若是惹毛了她,一句王八蛋她也骂得出来。
原来她唤他的名字是如此动听,他哄她再唤一声,容静秋从善如流地唤了,他又再哄,她却不配合了,语气一转像只母老虎一般道,“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?”
“傻瓜。”他的眼里倒映都是她,“不喜欢,我为何要娶你?”
容静秋怔住了,其实从相处的珠丝马迹中就能看出他是喜欢她的,只是女人总喜欢追根究底问个清楚罢了。
“是喜欢我这个人,还是喜欢我的身体?”半晌,她幽幽地追问。
赵裕好笑地看她,“这有区别吗?不都是你吗?”
容静秋眼一瞪,“你别想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当她是傻子吗?喜欢她这个人,那是灵魂上的互相吸引,若是喜欢她的身体,那他迟早会有一天喜欢更青春年少的身体,毕竟她会老,会变得难看,更会因为生育从而身体机能走下坡路,那样的喜欢不是长久。
赵裕却是正色道,“在我眼里就是一样的。”
她这个人,他喜欢,她的身体,他也喜欢,两者是相辅相成的,因为是她,所以他喜欢。
容静秋再度愣然,这答案不知道该说他取巧还是真情流露?
赵裕却没有给她太多思索的时间,而是突然起身抱起她往一旁的卧室而去,这样的悠闲时光真不该浪费在对话上。
容静秋开始有意识地思考她跟赵裕之间的感情问题,但这些思考总会因为琐事而被打断。
刚搬到了新宅子,就得盛装打扮去参加隔壁七皇子的纳侧室之喜。
这回被禁足的朵拉公主没能出现迎宾客,反倒七皇子府的管家忙前忙后,最后还是七皇子请最为年长的二王妃路氏代为主持,场面才完全控制住。
路氏喜欢这出风头的机会,没有了甘氏这大王妃挡路,她就是皇家儿媳中最有牌面的存在。
容静秋携同贺氏一块有说有笑地由七皇子府的下人迎进后院,随后就看到路氏迎上前来,两人见了礼,这才知道这婚礼接待女眷的事情由路氏主持,忙说了一句二嫂辛苦了。
路氏摆摆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道,“谁叫七叔娶了个不知礼节的媳妇,我这当嫂子的不帮一把也说不过去,总不能看着年轻人把事情搞糟了吧?”顿了顿,“看我只顾着说话,都忘了八弟妹还怀着身孕,九弟妹的伤势初愈,来,赶紧里面坐着。”
贺氏与容静秋对视一眼,交换了一个彼此知道的眼神,然后这才顺着路氏的指示到厅堂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