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有没有对……”容静秋想问得直白一点,但话到嘴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。
夏薇似乎如有灵犀一般,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容静秋的话意,忙道,“他对家中女眷都不敢起觊觎之心,没听过有谁被他冒犯过。”
这话一出,两人瞬间面面相觑。
夏薇是言浅意深了,容静秋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些懊恼,虽然两人关系好,但有些话还是不适宜拿出来说,于是笑着捏了下她的手,“放心,我不会多嘴多舌的。”
“我没这个意思。”夏薇摇了摇头,自家小叔连容静秋这皇子妃都敢冒犯,她又怎么能肯定这四叔没有朝家里的女眷下手?除非兔子真的不吃窝边草。
再者家中的女眷真有谁被冒犯了,也不会有人叫嚷出声,毕竟这样的丑事遮都来不及,谁会往外嚷嚷坏了自己的名声?
至此,她有几分挫败感,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保证不了。
容静秋说了好些话才让夏薇高兴起来,不过既然起了疑心,她还是暗地里吩咐红裳悄然潜进夏家的后院打探一番。
清澜郡主找来,她们这才结束了这个令人不悦的话题。
对于夏家这猥琐男的事情,容静秋没有跟清澜郡主说,毕竟即将开席,不想恶心得小姐妹吃不下东西。
不过她是真没有胃口,吃了一半就借口离席到了外面,看到红裳回转,她以更衣为借口,这才私下里有机会问红裳几句。
“可有什么发现?”
红裳道,“这夏家四房除了美貌的侍女多些外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至于那个特别的,两人心里都懂。
容静秋皱紧眉头,这就是说夏家四房那边并没有幼年的侍女,这说明这夏家猥琐男的喜好其实算正常的,并没有变态。
两人又说了一阵话,容静秋这才打算离开,结果听到隔壁那边有动静,她这才示意红裳不要做声,悄然靠近墙壁处。
“装什么矜持?大家都是老熟人了,来,给我香一口……”
这声音,不正是夏薇那四叔吗?
容静秋认出了他的声音,这才仔细听了起来,随后响起的女声让她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“你弄乱我的头发了,待会儿我还如何出去见人?”
女人微恼的声音传到耳里,这带着几分尖细的声音,容静秋同样一下子认了出来,这是夏薇母亲夏王氏的声音。
顿时,她被雷得外焦里嫩,夏薇的母亲与夏薇的叔叔?想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,她顿时感到一阵恶心。
一想到之前夏王氏还对夏薇百般厌恶,为此不惜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也要让她嫁不出去,如今看来是乌鸦站在煤球上不知道自己的黑,比起无辜的夏薇,这夏王氏简直不是人。
隔壁还有些声响传来,她听得险些要吐出来,再听了听,没有更多有价值的消息,正准备撤的时候,从这两人的嘴里听到了夏薇的名字。
她这下又再次驻足,竖起耳朵听了起来。
“你真让夏薇那贱妮子嫁到孙家去?”
“这是大嫂牵的红线,我有什么法子?”夏王氏的声音里充满了烦躁,“像她这样的贱蹄子就该送到庵里去,也不知道大嫂发什么疯?”
“要真不想让她嫁过去,也不是没有法子?”
夏王氏的讥嘲声随后响起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?想着她如今长成漂亮大姑娘了,想要摘这个桃子,是也不是?”重重哼了一声,“你倒是想得美,我宁肯剃光她的头发让她当姑子,也不会送给你。”
“我不就是说说,你急什么呀?”
“你知道我急什么,就别自讨没趣了。”
然后没多久就是夏王氏离去的声音,随后就是夏家猥琐男的骂咧声。
“哼,有什么了不起,都是残花败柳了,别人玩得,我怎么就不能玩了?什么东西?”
容静秋听得浑身打冷颤,朝红裳看了一眼。
红裳会意,立即从窗户悄然离去,这是要下黑手整治一顿这个夏家四老爷。
容静秋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,以前的猜测没有错,侵犯年幼的夏薇的人就是夏家的长辈,如今倒是将这猥琐男给排除出去,剩下的人都有可疑。
她在心里用排除法去找寻这个可疑的禽兽,但因为没怎么见过夏家的男人,所以这做法没有多少可取之处,看来还是要与赵裕商量一下,遂暂时把这个想法抛开了。
等她回到宴席上,刻意地朝夏王氏看了一眼,这女人在席上谈笑风声,半点也没有不自在,可见偷情一事于她而言那是老马识途了。
她朝夏王氏看的目光过于热切,夏王氏竟是有所知觉地回头朝她看来,眼里有着疑惑与警惕,她笑着朝对方举了举杯子,点了点头。
夏王氏这才不疑有他,以为容静秋与夏薇交好,这是在对她示好,遂欣然接受,脸上的笑意浓烈了些。
容静秋收回目光,嘴角瞬间冷了下来,把那杯酒随意地搁在了桌上。
这其中的谜团,她似乎找到了线头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