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氏这才挥手让人退下,然后坐在那里继续平复听到这桩丑闻的心情,掌握了马氏偷人的证据,就等于把这个人握在了手里,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“用”马氏这颗棋子获得利益。
容静秋到达宁靖侯府金家的时候,心情还略有起伏,不过她很快就掩饰过去,金陈氏这个外祖母亲自前来迎她,寒暄了两句,她这才把来意说出来。
坐在一边的五房当家夫人金牛氏一边惊讶一边喜上眉梢,道,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
容静秋示意珍珠把装着添妆单子的匣子递给了金牛氏,“五舅母跟我还客气什么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“既然是秋丫头的心意,你就代蕊丫头收着吧。”金陈氏开口道。
既然婆母都这么说了,金牛氏这才接过那匣子,心里颇为感激容静秋这个外甥女给自家闺女做脸,有这一茬事在,十一皇子也不敢真对自家闺女不好。
容静秋没在人群里看到清澜郡主,于是朝金周氏问道,“大舅母,怎不见郡主?”
提起儿媳妇,金周氏既高兴又担忧道,“前儿刚查出了身孕,结果这就害喜了,这次可比上回严重多了,我这正愁着该怎么给她止吐。”
清澜郡主生了金多多前后都有几年光阴了,也是时候该怀二胎了,之前金周氏就明里暗里跟清澜郡主说过,不过清澜郡主左耳进右耳出没当一回事罢了。
不过这事容静秋是知道的,只不过她还是诧异这就怀上了?想了想估计怀胎的月份还小,这才没来给她报喜。
她赶紧起身,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”
金周氏如今对于儿媳妇与容静秋交好一事是万分支持的,储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,容静秋又有赵有有这个极得圣宠的儿子在手,将来指不定会有天大的造化呢。
这么一想,她甚至亲自给容静秋带路。
这举动让容静秋侧目看了看,要知道这大舅母以前对她可没这份热络劲儿,甚至还为了容金氏与她发生过争执,莫非现在转性了?
清澜郡主在听到容静秋嘀咕的话,遂撇嘴道,“还能为啥?不就是看你有利可图呗。”
容静秋忙道,“你这话可不能给大舅母听到,不然准要跟你闹。”
“我有这么蠢吗?这不是看到她出去了才说的……”清澜郡主刚说了一半,脸色就大变地指挥一旁的侍女端痰盂来,然后吐得一个天昏地暗,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。
容静秋被吓到了,忙给她抚背顺气,“怎么吐得这么厉害?有没有请太医来看诊,上回怀我家有有的时候,给我看诊的那个甄太医不错,要不请他过府来瞧瞧?”
清澜郡主吐得差不多了,这才有了此许力气摆手道,“看过了,开了方子,吃了也没用,现在就只能把这段时间熬过去,过了就好了。”
容静秋看侍女端来清水,忙接过侍候清澜郡主漱口,“这么吐下去如何到头啊?到时候你岂不是要瘦成排骨了?”
“那有什么法子?”清澜郡主意兴阑珊地道,接过容静秋递过来的巾帕,这才把嘴角的水渍给抹去,然后靠到软枕上,这才能舒一口气,“若是这胎遂了心愿,给你生了个儿媳妇,我这就封肚不生了,实在太受罪了。”
容静秋一听,笑容一窒,瞄了眼好姐妹的肚子,还是别生女娃了,继续生儿子吧,这样一来,她就不用纠结了。
如果清澜郡主嫁的人不是金三,她还真想亲上加亲。
两人说了一会子话,容静秋看清澜郡主精神不佳,遂不再打扰,临走前道,“回头我送两罐淹梅子来,你尝尝,看能不能止吐。”
清澜郡主没有力气地点了下头,“那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“你好生歇着便是。”
容静秋没在金家多待就打道回府了,回去的路上经过那条大街时,她还刻意看了看,没再发现马氏的身影,她这才将那一角的车窗帘子放下。
这事她并没有与赵裕提,不管如何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,她不想生事。
不过,翌日,马氏却找上了门。
容静秋听到禀报,错愕了一下,然后就想明白了,马氏昨日必定也是看到她了,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上门来试探她的口风。
“那就请她过来吧。”
听到她的吩咐,珍珠应了声,然后出去请马氏进来。
马氏在花厅等得有些心焦,她一宿都没有睡好,之前不确定九王府的马车里坐的是谁,后来派人在九王府的门口盯梢,这才知道容静秋真在那马车里,这让她的心一直提着。
早上起来的时候,她还怕会有人来抓她去浸猪笼,虽然她没见过这样野蛮的事情,但从小听过中原腹地有这样的事情,为此,她还做了噩梦。
好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她松一口气之余,还是亲自找上容静秋打探一下。
看到前方带路的侍女,她轻声道,“本皇子妃今儿过来的时候,还担心九嫂会提前出门,怕扑了个空,毕竟昨儿听说九嫂出门去,我还白跑了一趟……”
珍珠闻言,笑道,“昨儿我家王妃到宁靖侯府去给蕊姑娘添汝了,倒是让十皇子妃白跑了一趟,”顿了一会儿,“门房那边却是什么也没说,回头得禀明王妃追究一下他们怠慢之罪。”
“怎么?那时候你在车上侍候?”
珍珠听到这话的时候,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搞不好这十皇子妃是来套她话的,她猛地记起昨儿主子说的话,于是努力放松表情似闲谈地笑道,“奴婢是侍候主子的,哪能不跟着去?”
这明显是大丫鬟模样的人说话时,马氏却是悄然紧盯着她看,没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异样,心里这才稍稍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