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帝也觉得今儿委屈了贾玩,点头道:“你说。”
贾玩脸上笑容一扫而空,语音清朗,道:“按说卫大人查案,让臣配合,臣不该有什么怨言,但卫大人今儿是怎么办案的,皇上和诸位大臣都看见了。
“放着真正的刺客不去抓,靠着凭空揣测钉死一个人,牵强附会、扭曲事实也要将罪名朝他身上扣,臣这里还有皇上做主,还可以验伤为证,可若是换了是平民百姓,换了空口无凭之案,又往何处伸冤?
“陛下,今日验伤,若果然证实臣就是刺客,自然是卫大人明察秋毫,可若是证明臣是清白的,那臣就要斗胆说一句——卫大人如此行事,不配为官!”
话音落,勤政殿内一片安静。
之前乾帝虽大发雷霆,但最多不过除去卫宏盛九门提督之位,贬斥地方,可若按贾玩的说法,竟是要将他直接贬为庶民,永不叙用。
先前贾玩和卫宏盛顶上,以至乾帝三度下旨才肯应下,虽然众人看的热闹,但未免觉得这少年有些恃宠而骄了,不过让他脱个衣服,还推三阻四,百般推诿。
等听到这句话,却又凛然:这少年自进门起,或随口攀扯,或任性打闹,或委屈诉苦,看似顽皮胡闹,谁想竟是不动声色的给卫宏盛下了好大一个套。
试问他如果一开始就爽快应允,如何能将卫宏盛逼到这种境地?
当然这个套能否生效,关键还要看乾帝的态度如何。
乾帝看向卫宏盛,淡淡道:“卫卿还是坚持要验?”
闻言卫宏盛心凉透半截,嘴唇微颤,半晌才道:“是。”
除了是,他还能说什么?
先前他在乾帝,在群臣面前一再坚持说贾玩最为可疑,若为了头上这顶官帽,临时改口,那置乾帝于何地?
一个欺君之罪压下来,比罢官能好到哪儿去?
这次贾玩爽快的紧,卫宏盛话音刚落,贾玩已拉下身上的短衫,笑道:“裤子要不要脱?卫大人要不要靠近些看?”
勤政殿内灯火通明,少年赤1裸上身坦然站在殿中,净白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,如同最上好的羊脂白玉,温润剔透,净美无暇,莫说刀伤箭痕,连毛孔细微不可见。
少年身姿美好如斯,完美流畅的线条,如水一般倾泻而下,细微处更是精致的难描难画……即便大殿内皆是久经历练的大人物,也不自觉的屏住呼吸,久久失神。
贾玩扯上上衣,随手将裹在里面的头发向外巴拉,道:“卫大人,你怎么说?”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神色多少都有几分尴尬。
赵轶低头,掩住眼中的难以置信之色,比起卫宏盛,他才是最震惊的一个:没有伤痕,竟然半点伤痕都没有!
他一向知道贾玩体质特殊,当初他伤了腿和咽喉,就是因为贾玩,才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不仅没有恶化,反而日渐痊愈,是以那些入肉不深的剑伤能够迅速痊愈,他尚且能够接受,可那道箭伤呢?
贯穿身体的箭伤,若能在短短一夜之间了无痕迹,那还是凡人吗?
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
卫宏盛则默然,从贾玩说最后一句话起,他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,抬头看向乾帝,见乾帝一语不发,自嘲一笑,轻叹一声道:“臣,无话可说。”
乾帝淡淡道:“爱卿辛苦了,你先下去吧!”
卫宏盛一语不发的跪下,磕了三个响头,缓缓向殿外退去,脚步略带踉跄,年纪不大的人,背影看着竟有几分佝偻。
即便是和他不对付的人,看着心里也难免有几分难受,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朝廷之上向来如此……哪有人能够长盛不衰?
这里的人,谁敢说自己以后的下场就一定比他好?
周凯过来帮贾玩穿衣服、顺头发,贾玩悄声道:“这姓卫的谁啊,干什么咬着我不放?”
肯定不是乾帝的人,若是乾帝的人,明知他是乾帝的亲信,亲近还来不及,岂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朝他身上想?
乾帝更不会容他这样胡来。
周凯在他耳边悄声道:“是太上皇的人……回头再跟你细说。”
这头乾帝刚安排下接替卫宏盛追查刺客的人,就看见两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咬耳朵,不悦道:“你们两个做什么呢?”
周凯赔笑道:“我和逸之在说看花灯的事儿呢,陛下,可怜逸之被关了快一个月,过年就赶上元宵节这么个尾巴,现在外面都已经热闹起来了,如今既然已经证明这事儿跟逸之没关系,我们能不能……那个……”
他做了个“走”的手势,乾帝也拿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没辙,挥手道:“去吧去吧!”
周凯忙拉了贾玩向外走,鸿胪寺卿大急:“陛下!陛下!”
乾帝看见他和何泰清,才猛地醒过神来,揉一揉额头,道:“把他们两个给朕叫回来!”
被贾玩这小混球一顿胡搅蛮缠,竟然忘了他们是因为什么进的宮!
这叫什么事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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