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,何远搀扶傅嵊先去洗澡,帮他放好洗澡水,去卧室拿干净的睡衣,路过自己的书房时停顿片刻,选择推门进去打了一针信息素。
公寓四个房间,一个卧室连着衣帽间,一间客房没人住,另外两个房间改造成书房,一个属于何远,另一个属于傅嵊,双方互不打扰,他不会没经过同意进入傅嵊的书房,傅嵊也从不进入他的书房。
所以他在书房里藏了很多管信息素,五年来,傅嵊没发现。
何远淡定地注射信息素,摸了摸后颈腺体的位置,那儿有道疤,傅嵊第一次咬他腺体标记时问过疤怎么来的,他回答是一次帮朋友干架被玻璃划过,做过祛疤手术,因为是特殊部位,不能做太彻底,所以留了一道疤。
针头扔掉,针管放回原位,何远拿着睡衣进入浴室干区:“厨房里热着汤,你等会儿记得喝点,暖胃的。”
“嗯。”傅嵊应了声。
何远抬眼看过去,水雾弥漫,傅嵊躺在浴缸里,清水漫过腹部,他仰着头,闭目养神,湿漉漉的黑发捋到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,挺拔的鼻梁下是淡色的薄唇。
傅嵊忽地睁开眼,看向何远,唇角微扬:“何远,过来。”
何远吞咽口水,踌躇一会儿还是乖乖走了过去,他一向拒绝不了傅嵊的任何要求,何况眼下的求欢是他刻意为之。
湿热的手握住手腕,何远被带进浴缸里,傅嵊覆盖在他身上,大手掐住他的脖子,以一个钳制强硬的姿势笼罩住他,嗅闻他的腺体:“变浓了。发情了?”
何远眼睛有点湿,腰软腿软,整个人似乎被浴室里的水汽熏得全身湿透了一般,浸淫在黏腻的、桃红色的情Y里,轻喘着,颤抖着,腺体微微发烫,感觉空气中两股信息素纠缠在一起,其中一道清新点的薄荷被另一道浓烈的铁锈味霸道缠住并压制,翻身不得,逃脱不了。
他不知道真正的O或B发情时到底什么表现,因为他既不是O也不是信息素和傅嵊契合的B,他的腺体遭过破坏,需要依靠假信息素度过生理反应,后来更是替换与自身不符合却能与傅嵊高度契合的信息素,因此在情事上的反应总是过于迟钝、绵长,并且过度激烈。
傅嵊极喜爱他失神的样子,满足他隐秘的掌控欲。
何远被信息素压制得厉害,浑身都在颤抖,S级alpha的信息素太强悍,他一个beta根本难以承受,而这还是傅嵊有意克制的前提,难以想象完全进入发Q期的alpha有多恐怖。
胡思乱想中的何远脖子一痛,抬眼看向咬了他腺体一口的傅嵊,傅嵊居高临下的看他,唇边沾了一滴血,模样冷酷性感,表情游刃有余,背后是晃着光晕的白炽灯,照得何远眼睛睁不开。
何远很痛,傅嵊在这种事情上面从不加以节制,更不可能温柔。
他们都喜欢激烈的,恨不得弄死或被弄死的方式。
何远想着,信息素不够契合,反倒这方面非常契合,他也喜欢粗暴点的,才能让他完全放纵沉沦其中。
“怎么又在这种时候走神?”
傅嵊摩挲着何远的腺体,腺体被咬破了,他用力一按压,疼得何远闷哼一声清醒过来。
何远眯起眼,即使脖子和下身都在痛,他还是将两手架在傅嵊脖子,乖巧依赖的依偎上去,不知痛、不辨是非似的,不管傅嵊给予他什么,不管快乐或痛苦,他都会照单全收,乖巧得令人心折。
“你太好看了。”何远喘息着,轻吻如雨点杂乱落在傅嵊的脸,痴迷不已,“傅嵊,我喜欢你,你真是……照着我心里的最完美的样子长的。”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审美观,他们会为各色各样的美人惊艳,却独独为一种套着他们审美观长的美人心动,哪怕这种美人其实很多人get不到。
当然不是说除了何远没人get到傅嵊的相貌,傅嵊是传统意义的美人,剑眉星目,五官立体,气质冷硬,兼之任职军中高位,多了份威武挺拔和睿智冷静,是很多人的理想对象。
“油嘴滑舌。”傅嵊点评。
傅嵊任何远吻他的脸,任他在他嘴唇和喉结处辗转,理所当然的享受何远的这份痴迷,然后放开手脚将人拆吃入腹。
……
一个小时后,傅嵊将裹着睡衣的何远抱出来,放在餐桌旁颇为强硬的说:“陪我。”
何远昏昏欲睡地点头,歪歪斜斜倒在餐桌旁,看傅嵊喝了两碗温热的汤,彻底祛除酒气,便同他聊天:“我准备过两天去趟滇南。”
傅嵊:“去那儿做什么?”
何远:“下个月奶奶生日,我去滇南找点品质好的玉石。”奶奶是傅嵊的奶奶,特别喜欢收藏玉石。
傅嵊皱眉:“吩咐人下去办就行,没必要亲自跑一趟。”
“奶奶的大寿,让别人去我不放心,我亲自去比较诚意。”何远笑说:“也要带几个学生去那边采风,学校有任务安排。”
何远是首都重点大学的地质学教授,四舍五入也算赌石专业,亲自跑一趟滇南选品质好的玉石足够表现诚意。
傅嵊:“去多久?”
何远:“三天吧。”
傅嵊:“什么时候去?”
何远:“明天。”
一问一答,何远睡眼惺忪,傅嵊见状不多问,只说了句‘你那工作费时费事,还不如辞了’,何远笑笑没回应,这话不知提过多少遍,傅嵊总是不满他的胸无大志。
在他看来,就算是大学教授也是不入流,别人搞学术能搞成世家传承,桃李满天下,关系网遍布全国,搞成人人尊敬的艺术大家,反观他,只是个地质学教授,每天教教学生挖挖石头,灰头土脸小人物,没什么拓展空间。
何远解释过地质学教授不是单纯的挖石头,但傅嵊没什么耐心了解,他后来再不多说,确实相比起傅嵊和他那圈子里来往的大人物,他确实一事无成。
傅嵊眉头紧皱,不满三十已经有一道浅浅的竖纹,再过一二十年竖纹加深说不定能吓哭小孩。
想到未来不苟言笑的傅嵊吓哭小孩的一幕,何远忍不住笑起来。
傅嵊瞥他一眼,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,没理睬,喝光两碗汤又去厨房里捞了煮好的红烧肉,就着白米饭吃到八分饱才放下来。
傅嵊:“去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