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天色阴沉,倾盆大雨打湿了窗户,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气息。
因为下雨的缘故,天黑的不像样。
屋内,单棋烨裹着薄被睡得正迷糊,隐隐约约间听到外面雨声,侧过身子,眯着眼想看外面,但是被窗帘挡住,只大概知道外面这是下雨了。
“唔……同桌。”单棋烨揉了揉眼睛,趴到床边伸手去扒拉秦以牧,“几点了?”
秦以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,此刻正坐在地上床垫,背靠着床头柜看书,闻言把手机丢给他。
单棋烨打开手机,九点?上午九点,他‘唔’了一声,问到:“我们几点的车回学校?”
“一点。”
单棋烨点了点头,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,手臂从床边垂下,看似随意的在秦以牧手边绕来绕去,“同桌,你跟我一起回去吗?”
“不。”
学校安排的车只负责把他们送回去,具体送到哪要看学校安排。
但单棋烨问的显然不是同路。
“啊?我还想晚上出去吃烧烤呢。”单棋烨戳了他两下,“正式上课前最后的狂欢,你不跟我一起?”
秦以牧没说话,但是明摆着的态度就是拒绝。
单棋烨叹了口气,“好吧好吧。”随后话音一转显的有些委屈,“同桌你是不是烦我了?”
秦以牧看了他一眼,没等开口,单棋烨又说:“我知道我很烦,可是我也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啊。”
话到最后,单棋烨竟忍不住抽噎起来,趴在床上,脸深埋在柔软的枕头中让人看不清神情。
秦以牧坐直了身子,“你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单棋烨仍旧不抬头,说话声音闷闷的:“一会就好了……你嫌我烦,不想跟我一起吃去吃饭也是正常的,我能理解。”
秦以牧眉头蹙起,将医书放在一边,起身坐在床上,“去。”
“真的!?”单棋烨猛的从枕头中抬起头来,面色红润双眸明亮,枕头上半点水渍没有,脸上更没有一丝泪痕,正深色惊喜的看着他。
对上他那双惊诧的眸子,秦以牧的眉头缓缓松懈,眼神逐渐变得无奈。
单棋烨碰了碰秦以牧的手背,小心翼翼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,“同桌你不生气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同桌你是答应回去以后,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吗?”
“……”
秦以牧默默地躺回两床之间夹缝临时铺垫的床铺之上。
单棋烨趴过来,半个身子几乎悬空,但凭借自己强大的平衡感,硬生生的把自己撑住了,“同桌,你怎么又不说话了?”
秦以牧转过身,侧躺着留给单棋烨一个冷漠的背影。
“同桌啊——!”秦以牧不理他,单棋烨急得抓心挠肺的难受,戳了戳秦以牧腰线,见秦以牧纯当没看见,便又往前探了些,“同桌,理理我?跟我说句话呗。哪怕是个‘嗯‘也好呀。”
秦以牧不理,单手玩手机,不断重复之前的手势指令,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,就是不搭理单棋烨。
单棋烨哼哧哼哧的往前爬,最后上半身悬空实在支撑不住了,就用双手搭在对面那张床上,肩膀往上一点点蹭过去,腰部完全悬空,硬生生的撑住了。
只是这样一来,稳是稳了,但是单棋烨悬空在秦以牧之上。
小片阴影遮下,挡住半边书面,秦以牧看了他一眼,见单棋烨这副模样,当即蹙起眉头,冷声道:“下来。”
“同桌你终于理我了,你——”单棋烨话音一顿,手上一滑,脸直挺挺的奔着床铺而去——‘床是软的,即使砸下去也不疼的’这是单棋烨脑海中最后闪现的唯一意识,
当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床铺的时候,预想之中的柔软并没有传来,就是脖子上有点勒得慌。
而且……这人就跟悬空了一样。
单棋烨试探性的眯着眼睛,谨慎的打量着周围,迎面看着就是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床铺,缓缓抬头向后看去,秦以牧正站在床边,单手拎着他的后脖领子,就跟拎着小鸡仔似的把人悬空放置。
单棋烨嘿嘿一笑,张开五指朝他挥了挥,“嗨。”
秦以牧面无表情的把人拎起,正想丢回床上,就被单棋烨抱住了手臂。
单棋烨盘腿坐在床上,仗着自己手长腿长的,直接四肢齐上把秦以牧的手抱住,“同桌,吃烧烤。”
一件事坚持这么久,非得要一个确定的答案,此话一出,秦以牧面上划过些许无奈,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:“……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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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爷!开学前最后狂欢会来不来?”茅俊宇兴奋的声音夹杂着周围的劲爆舞曲吵的人脑袋疼。
单棋烨捏了捏眉心,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丢进洗衣机,“我不去了。”
“啥?”茅俊宇那边声音有点大,听不太清他说话,“风里雨里,酒吧等你!兄弟快来。”
“我不来。”单棋烨提高了些声音,“我约了人吃饭。”
“约人?”这回他是听见了,茅俊宇‘啧啧’不满道:“七爷你不厚道,又背着我泡Omega?”
单棋烨手上一顿,旋即失笑道:“去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