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遍?”单棋烨看了一眼那篇课文,虽然有插画挡了一部分位置,但是正文内容也不少啊!
抄一遍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,这一下子让他抄三遍?
“同桌!”单棋烨‘啪’的一下拍在桌子上,怒从心中起,恶向胆边生,被压迫的少年挺起铮铮傲骨,“你——”
恶人抬眸,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,冷漠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漠与狐疑:“嗯?”
“呃……那个……”单棋烨深吸一口,猛的凑过去按住对方的医书,弓着身子趴在上面,“三遍太多了,手要断了。”
单棋烨眨了眨眼睛,笑着问:“少点可不可以?”
“不……”
“一点点。”在秦以牧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,他连忙举起手,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鼻尖,“就少一点点就好。”
近在咫尺的少年睁大了那双眸子,模样分外无辜,为了逃脱罚写,什么卖萌撒娇的法子都用上了。
秦以牧微微敛眸,“嗯。”
单棋烨面上一喜,“那——”
“标点不用写。”
“???”
谢谢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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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上课的时候,单棋烨困的直打哈切。
中午一直在抄秦以牧留的罚写,连午睡都没顾得上。
他这晚上不睡中午不补觉的,下午第一节 课正困的时候,哪里熬得住啊。
手底下还压着没写完的罚写,单棋烨困的已经连最起码的维持坐姿都坚持不住了。
他又打了个哈切,磨蹭着往前动了动,本意是想着让自己清醒一些,没想到更贴近桌子,更想睡觉了。
——咚!
不知道什么东西,突然掉在桌子上,单棋烨吓了一跳,原本就是半梦半醒之间的迷糊,此刻直接一个激灵,脑子里一片清明。
“单棋烨?”
老师略带狐疑的声音响起,单棋烨连忙站起来,“是,老师。”
“上来把这题做了。”
刚才没注意,此刻揉揉眼睛,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题要。
单棋烨快速浏览了一下题型,问题不大,便拿起刚才老师丢过来的那根粉笔头说:“好的老师。”
旋即上黑板做题。
然而写着写着单棋烨发现不对劲,为什么数学题还和化学扯上关系了?
仔细一看,左半边放着的是另一个题要。
再一看老师那边,教棍时不时的敲击掌心,一下一下像是试探着力道一样,似乎就等着单棋烨说自己做不出来,然后他这边抡起棍子就上。
单棋烨轻咳一声,连忙移开视线,稍稍往左边撤了一步,打算先把这道物理题写完。
老师把他的动作纳入眼中,也没有多说什么,反正两道题都要做。
然而,当单棋烨三分不到解出这道物理题以后,老师的脸色有些许变化,当单棋烨后退一步开始做右边的数学题,老师蓦地挑了挑眉。
“老师,您先检查这边。”
单棋烨笑的一脸乖巧无害。
老师:“……”
一个合格的数学老师,是不惧这种物理题的考验的。
于是,老师拿起粉笔开始挨个公式检查,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漏洞。
左边,是老师的奋笔疾书,右边,是单棋烨慢条斯理的计算。
忙碌了十分钟的数学老师拿出了手机,和物理老师来了一波简单的线上交流以后,给题打了个勾。
单棋烨做完了题把粉笔往桌子上讲台上一丢,“老师我先回去啦。”
老师面无表情的说:“嗯,回去吧。”
等单棋烨下去,老师拍了拍胸脯,以后坚决不叫这种学习好的同学上台!
啊——!
太欺负老师了!
被老师这么一弄,单棋烨半点困意都没有了,坐回座位上打开书跟着做笔记。
下课后,单棋烨伸了个懒腰,手臂落下的时候一把扣在了秦以牧的肩上,“同桌你怎么回事呀!”
单棋烨轻哼一声,声音委屈:“我都被粉笔头砸了,你都不帮我!”
秦以牧没理他,也没有把他的手拿下来,而是默默的将被他翻页的书重新翻回来。
单棋烨见状还想说什么,旁边茅俊宇走了过来,兴致勃勃的说:“七爷,走啊,下节体育课,出去站队。”
“体育?”单棋烨倒是没注意课程表,第一天就有一节体育课,足以见得学校对学生的身体健康是有多么在意了,“同桌别看了,我们去上体育,出去跑跑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别光‘嗯’啊,走了走啦。”
看单棋烨这股子黏糊劲,茅俊宇在后面看的啧啧称奇,“七爷,我先下去等你,时间留给你,跟你的亲亲同桌多交流交流感情。”
说完,茅俊宇不等单棋烨奋起打人,扭头就跑。
单棋烨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,在后面朝他飞粉笔头,然而打了几下不痛不痒的,茅俊宇一溜烟就跑没影了。
人跑了,单棋烨也没再扔,以免误伤同学,他坐回椅子上,摆弄着手里的粉笔,无聊的说:“同桌你别看了。”
上课看书,下课看课外书。
真是怪不得人家学习好呢。
这么认真学习,有这个耐心做什么事都能成事。
课间只有十分钟,在最后三分钟的时候,秦以牧合上书,递给他一张湿巾。
“给我湿巾干嘛?”话虽这么说,手上还是下意识的接过了秦以牧给的东西,这一伸手,不用秦以牧多说,单棋烨自己就看出来了——他手上全都是粉笔末。
要说也是粉笔质量不行,一摸就是一手沫,粘在上面用纸巾擦还擦不掉。
而且,这小盒子里都是那种小块的,一段一段的粉笔,因为两边是截断的,所以更容易弄脏手。
擦手的时候,单棋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哪里不对,看看粉笔盒再看看自己的手,单棋烨发出了直击心灵的疑问:“哪来的粉笔?”
秦以牧没有过多解释,只说:“上课去。”说完,长腿一迈,绕过同桌座位往外走。
单棋烨挑了挑眉,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走到讲台上,看着老师放置粉笔的地方只剩下完整的新的粉笔时,单棋烨笑着跑出去,一把搂住秦以牧的肩膀。
单棋烨说:“我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粉笔头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诶啊,偷藏粉笔头又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,我不会笑话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