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渐渐凝结,不大的包间内蓄积着浓重的氛围。
茅俊宇也蒙了,看看单棋烨,再看看秦以牧,明明大家是在一个包间里,但是这俩人就好像莫名隔出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,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,只有他们两个互相交流。
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的待着。
单棋烨就差乖巧的拿起语文课本通读并背诵全书,眼睛连看都不敢看秦以牧一眼,心虚俩大字就跟刻在脑门上了一样。
突然,秦以牧动了。
听着耳边逐渐靠近的脚步,单棋烨狠狠的闭上眼睛。
——只要我看不见我就什么也不知道!
单棋烨紧张的那小心脏砰砰直跳,倒不是害怕,就是紧张,且不知道该怎么哄秦以牧。
刚才他的样子是不是太凶了?
好像……好像也没有吧。
单棋烨拼命回忆,刚才秦以牧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,结果一不小心就把全过程走了一遍——没有任何问题!
呼。
长舒一口浊气。
单棋烨也勉强放下心来。
只见秦以牧上前,随手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,割开了那俩人身上的绳子。
身上的束缚一空,那俩人摇晃两下险些摔倒,秦以牧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,更别提要扶一把,只说道:“出去。”
能走?
两人浑身皆是一颤。
然而,单棋烨站了出来,“同桌!”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的让他们走了呢?
还有好多事没问清楚呢,这次抓了下次有了防备就不好动手了。
凡事还是一次性问清楚比较好。
单棋烨的话还没说完,地上坐着的男人轻哼一声,将头垂的更底。
果然还是走不了。
秦以牧缓缓抬眸,淡无波澜的眼中没有半点涟漪,像是浓厚的迷雾将人牢牢禁锢其中,时间久了,不免泛起窒息的错觉。
单棋烨的反应更甚,直接说:“走走走,马上立刻,快点快点快点!”
一手拎一个拽着往外拉扯,还边催促着,“Go、Go、Go!!!”
相比之下,那俩被拉扯的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等反应过来,已经被单棋烨推出了门。
关门的时候被卡了一下,单棋烨干脆利落的补了一,旋即‘砰’的一声关紧了门。
“同桌你怎么过来了?”单棋烨嬉笑着走近,拉着他询问道:“来找我喝酒的吗?”
茅俊宇在旁边看单棋烨变脸,心里大呼:好家伙,这是想把这件事翻篇的节奏。
只是不知道秦以牧能不能就此装作没看见了。
“回去休息?”
“注意身体?”
“再见?”
……
秦以牧每次开口,单棋烨脸上的微笑就僵硬一分,到最后整段垮掉。
骗人在先,单棋烨自己理亏,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拉人坐下,却没想到在他伸手的时候,秦以牧动了下手腕,让他摸了个空。
那一瞬间,单棋烨脸上浮现出片刻空白,旋即特别委屈的用手指勾住了同桌衣摆的一小块,闷声说:“同桌……”
秦以牧始终冷着脸,也看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。
单棋烨也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这人就是自己的同学,撑死了就是关系好一点的兄弟,那兄弟出来打个人怎么了?兄弟出来喝个酒怎么了?
他心虚什么?
他根本不需要心虚!
对!
不需要!
单棋烨定了定心神,不断地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,你没错,你不用心虚,你不用……
秦以牧:“回去。”
单棋烨瞬间抬头无缝衔接干脆利落的一声‘好’,那叫一个掷地有声。
包间里其他的兄弟:“……”
七爷指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魂穿了。
“等等!”眼看着这俩人真要走,茅俊宇坐不住了。
解决这件事只是开胃前菜,后面还准备了那么多彻夜不眠的狂欢剧情呢,这么就走了,那岂不是白筹备这么多?
“来都来了,玩会再走吧。”茅俊宇指着桌子上许多没有开封的酒瓶说:“都是你喜欢的。”
单棋烨蓦地睁大眼睛,嘴角微不可及的抽动两下,就听见耳边传来秦以牧的声音:“你喜欢?”
单棋烨:“……”
好兄弟。
只会□□刀。
单棋烨轻咳一声,调笑着说:“怎么会呢,我可滴酒不沾,这种东西又苦又涩还辣嘴,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。”
坐在沙发尽头的男人揉了揉一头红发,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,说:“七爷你可别闹,上回兄弟几个闹起来,你都直接踩箱喝了,还把小黄毛喝进医院了呢。”
“就是就是!红的白的啤的你那不都当水灌?”
“哈哈,可能是今天没准备红的,所以七爷不高兴了。”
“七爷想走也行,这杯酒你喝了就随便你了。”
“卧槽!那可是烈酒勾兑的,你小子可真损。”
单棋烨:“……”
又是想杀兄弟的一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