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学证明,刚刚经历过危险的两个人之间,会有一种特别的悸动,如果想让对方迅速的爱上你,不妨去做一些心跳加速的危险运动,错觉会让人以为急速的心跳是因对方的原因。
  邢斐知道这个理论,但她依旧对项云黩改观了,可就在这么微妙的时刻,又听见他跟女朋友打电话。
  项云黩手里握着电话,抬眉看了邢斐一眼,她身上的死气,比刚才更深重了,他对阿娇说:“我要带个同事回来。”
  阿娇嘟起嘴,有点不高兴,她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跟项云黩说,可又别别扭扭的说不出来,一点也不想被人打扰。
  但她还是同意了:“那你快点回来吧,有羊肉吃。”
  阿娇包了五星酒店套房一个月,让钱二买了各种零食果汁冰淇淋塞满冰箱,钱二还悄悄买了个电磁锅回来,好给阿娇煮打包回来的炖羊肉。
  阿娇把仙姑娘娘给的那枝桃花插在花瓶里,摆在床边,越到夜里这桃花就开得愈发娇艳,她闻着花香,就想到那张红笺,跟着又想项云黩。
  只要一想到他,心里就满满都是甜意。
  门一响,阿娇就从床上跳下来,赤着脚跑到门口,高高兴兴的喊:“项云黩,你怎么才回来!”
  突然就看见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,这个女人的身上还穿着项云黩的外套!
  阿娇一下刹住脚站定了,项云黩看她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出来,已经做好了要接住她的准备,没想到一下接空了。
  “怎么了?怎么气呼呼的?”项云黩几步上前,伸手要揉阿娇的头,被她一巴掌打掉了。
  她娇呼一声:“钱二!”
  钱二赶紧从小卧室里出来,他已经穿上了浴袍,准备在次卧的浴缸里泡个泡泡浴了:“来了来了,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?”
  “把羊肉倒了!”阿娇扭身回头往卧室里冲。
  项云黩站在原地,钱二“诶”一声,看了一下眼下这个情况,一下就明白了,拼命冲项云黩使眼色,最后拎起自己的浴袍领子,做了个口型“衣服”!
  钱二心想我的那个天,就这么迟钝的男人,竟然还泡到,不是,追到了小姑奶奶。
  项云黩恍然大悟,追了进去,阿娇气得要命,她在房间里兜了一圈,都不知道要怎么发泄,看见项云黩进来,冲过去抬手打了他一下,然后扭身要逃。
  项云黩挨了打,可脸上全是笑,一把抱住她:“为了外套生气?”
  阿娇闭着眼睛,绝不看他,把脸扭向一边,手脚并用的想往床上逃,项云黩没放开她,把她抱起来。
  刚抱到床上,阿娇立刻滚到床的那一边,背着身子,依旧不理他。
  项云黩靠过去,又笑又叹,伸手碰碰她的肩:“那就是个同事,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遇到了意外。”
  阿娇伸着脚蹬了他一下,项云黩原来是闷着笑,这一下笑出声来,抱着她不撒手。
  钱二在外面听见动静,知道里边一时半会儿那是不能好了,看了看邢斐,搓搓手说:“要不然,咱们先吃个羊肉?”
  邢斐心中五味杂陈,脱下项云黩的外套,问钱二:“有没有衣服可以给我换?”
  钱二这才看见邢斐衣服上都湿了,怪不得穿着项云黩的外套,次卧里还有一件浴袍,他带邢斐去换衣服。
  心里还偷偷评估,这一位漂亮是挺漂亮的,还是那种英气的漂亮,可明显项队长明显就只吃小姑奶奶那一款,她这平时是不是不照镜子?
  项云黩伸手过去,自然而然的把阿娇搂在怀里,不能告诉她死气的事儿,不能有让她知道,不能让她担心。
  她应该是永远没心事的,快乐的,自由自在的。
  项云黩看她咬着嘴唇,为了一件外套这么认真的生气,心里软得不行,又想吻她,但他忍耐住了,只是摸摸她的头发:“别生气了。”
  阿娇喉咙一哽,竟然要哭,她突然想到,要是她真的投胎走了,项云黩就会对另外一个人这么好。
  她一下难受的要落泪,返身抱住项云黩,勾着他的脖子:“你亲过我了,你就不能喜欢别人!”
  项云黩心口一跳,看她泫然欲涕的样子说不出话来。
  她知道了,她接受了,她也喜欢他。
  这三个认知在项云黩的心里来回乱撞,撞得他心神不宁,想这么按着她好好亲吻,又想要赶紧离得远一点,他自己知道,他就要失控了。
  阿娇吸吸鼻子,她看着项云黩,觉得心口全是他,热热胀胀的,眼睛里含着泪花。
  吃醋成这个样子了,项云黩觉得欢喜,又觉得罪恶,但罪恶过后依旧还是欢喜,这一切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。
  他的手搓搓阿娇的耳垂,小小的,薄薄的,软嫩嫩,让她认真听他说话:“你听好了,我不会喜欢别人。”
  阿娇立刻喜笑颜开,她一笑,脸上的梨涡就像盛了蜜,项云黩忍耐到此刻,终于低下头,试探着在她清醒的时候亲吻她。
  阿娇知道这是要干什么,她面红耳赤又满怀期待,两条胳膊环住项云黩的脖子,比刚才抱得还更紧,悄然间有什么东西硌在两人中间。
  不能这个时候,不能在这里。
  项云黩在心里黩背执法手册,可这没有用,闭上眼睛也没有用,她身上的味道闭上眼就更浓郁诱人。
  项云黩屏住呼吸,不敢造次,好不容易把理智拉了回来。
  最终,亲吻只落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  趁着阿娇迷蒙恍神,项云黩一下坐起来,急着要去浴室:“我去……冲个澡,你们先吃,吃完我有正事要说。”
  阿娇懵躺着,她当然知道硌人的东西是什么,身上软绵绵的,心里也软绵绵的,脸上烧红一片。
  项云黩洗了一个时长可疑的澡,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,餐厅里炖羊肉的味道已经传到卧室里。
  阿娇脸上的红晕全褪去了,她捂着肚子,还躺在床上:“我饿。”因为想他,连饭也没吃。
  项云黩把她拉起来,牵着她的手带她到餐厅,给她盛了一碗羊肉,吹凉了才给她吃,她吃起东西来急得要命,不管凉热就往嘴里送。
  阿娇咬了一口羊肉,突然鼻尖一动,嗅了一下。
  味道不对,她低头闻一闻羊肉碗,不是这个味道,放下碗来绕着桌子找,最后到了邢斐身边。
  邢斐也洗过澡了,用完了一整瓶沐浴露,好不容易才把那恶心的黏腻感给洗掉,她身上是酒店沐浴露的玫瑰香味。
  阿娇嗅个不停,她的感官好像更敏锐了,邢斐的身上有一种不属于沐浴露的,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。
  项云黩知道有对,神色凝重的问:“怎么了?”
  阿娇看着邢斐:“你被什么东西给标记了。”
  邢斐脸上变色,就连项云黩也面露惊异,阿娇目光怜悯的看着她说:“它想吃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