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下被子,依旧大胆直白:“项云黩,我喜欢你亲我。”
  以前的那些,她想不起来了,但记忆之中没有被这么认真对待过,他含着她,既热烈又珍惜,爱意深浓。
  项云黩瞬间绷直了背,收紧下颚,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,她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,但他没有失控,他的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又回来。
  项云黩控制好了情绪,拍拍被子,在她额上吻了一下,眉头紧急严肃认真:“睡觉!我会在你睡醒之前回来。”
  阿娇笑了一声,像只快乐的鸟儿,她闭上眼睛,可心绪浮躁,想着项云黩会不会再扑上来抱住她,又脸红又期待。
  但项云黩只是守着她,最后拨开她额前的碎发,吻了她的额头一下:“晚安。”
  说完转身出门,邢斐已经换了衣服等他,他们带着东西回警局,这一晚上的经历,要编得让总局领导相信,还真有些难办。
  邢斐压力更大,项云黩和西市总局还有没有直接关系,只要案子完了,他就能回去,而她撒一个谎,是要用无数的谎去圆的。
  “等会就让我来说吧。”项云黩察觉了她的这种压力。
  邢斐摇摇头:“我来说,我更了解他们。”
  项云黩不置一词,两人坐在车前座,后座上放着一袋珠宝和钱,还有一张人皮。
  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,车子滑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,邢斐终于开口:“这个案子,还怎么查。”
  项云黩没有看她,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,仿佛黑暗中的一切鬼祟都瞒不过他的双眼:“该怎么查还怎么查,做我们能做的。”
  邢斐在等红灯的时候看了项云黩一眼,眼里既有诧异又有欣赏,他怎么还能这么坚定呢?
  邢斐脸上露出一点笑意,又很快将笑意藏好,她眼角的余光看见项云黩拿出了手机,正在查看什么,他的脸上露出笑容,眉上冰峰瞬间雪消。
  项云黩看的信息中只有三个字,【想你了】。
  他把这三个字看了又看,好像能透过这三个字看见阿娇的脸,听见她的声音。
  虽然将近午夜,但西市总局灯火通明,两人直接到了领导办公室,放下两袋东西,一袋是钱,一袋是人皮。
  副局长看着他们俩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  “我们在案发现场撞上了嫌疑人。”邢斐面不改色,她三观重组,说谎反而不困扰她了,“我开了枪,嫌疑人留下这个。”
  副局长皱起眉头,严肃地看着邢斐,又看看项云黩,伸手打开第一袋,里面是满满一袋钱,最下面露出各种钻石,泛着宝石特有的光芒。
  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下属,伸手要拆开另外一袋时,被项云黩拦住了:“还是戴手套吧,看材质,可能是张人皮。”
  副局长的脸色都变了:“小邢,这是怎么回事?”
  邢斐似乎很困难的在回答这个问题:“我们去了现场,我在一楼,项队长在二楼,那个嫌疑人出现的时候,身上就……披着这个,是……是从他身上拽下来的。”
  她脸色苍白,捂着嘴干呕了一声,十分有信服力的说:“我在凶案现场吐了,对不起。”
  因为吐了,所以用到了清洗剂。
  那些痕迹是不能完全被掩盖的,只要再次查证就会查到他们身上,不如提前想好说法。
  “披在身上?什么意思?”连见多识广的副局长都吃了一惊,邢斐干呕声更大了,她不得不做了一个手势,让项云黩继续。
  “应该说是……穿在身上。”
  项云黩说完,副局长让人调取监控,监控里只拍到一团模糊的影子,移动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拥有的速度。
  “人皮”送到法医实验室去,钱和珠宝看看有没有报案的,邢斐坐在办公室里,一个女警替她泡了一杯生姜茶,她脸色惨白,握着杯子。
  出了一个披人皮的凶手,大家都知道了,有很多人找项云黩打探,他继续用邢斐的话,他在二楼,是听见枪声下楼的。
  项云黩有些疑惑,邢斐维护了他。
  珠宝确实有报案,是一件闯空门案,失物虽然找回,但犯人没抓到,那个案子里的监控中也拍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。
  这两件案子可能有关联,也可能没有,而那张人皮还得经过检验才能知道曾经属于谁。
  副局长看邢斐这样,让她回家休息,邢斐没有拒绝,这就更让人信服了,她一直主动积极的在查案子,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呆在警局里。
  项云黩留下继续查案,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抽空回去一趟。
  地铺是空的,钱二不在,项云黩进了房间,阿娇也不在床上,浴室里的灯亮着,但没有水声传出来,整个套房空荡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。
  项云黩还以为发生了意外,猛然推门,就看见阿娇站在落地镜前,她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,腰细腿长,呼之欲出。
  项云黩闭眼回头,轻呼一下调整气息:“钱二人呢?”让他留下来陪着阿娇的,结果他人跑了,留她一个人在。
  阿娇没有回答,她满面疑惑,一会踮起脚,一会儿又伸开手,她长大了。
  个子高了,腰更细,肩更平,这一点细微的差别,也许别人不会注意,但她已经保持这个样子很多很多年,微微一点改变她就感觉出来了。
  纸烧的衣服包包虽然鲜亮,但穿在身上走在阳光下需要法力维持,阿娇在发现这些东西不长久,经过几天就会重新变成烧焦的纸片之后,她就不再用了。
  反正花钱买也是一样的,两个大箱子里都是她现买的衣服和鞋子,她很喜欢的一双亮片小皮鞋,穿在脚上有点紧了。
  她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  “项云黩,我长大了!”
  项云黩本来心动眼跳,不能平静,一听这话笑了起来,他昨天夜里刚说过她长大了就能讨这笔帐,今天她就“长大了”。
  “我真的长大了!”阿娇急了,只是睡了一夜,她就变化了这么多。
  楚服在血玉中开口,“许是功德让娘娘强健了。”
  楚服在血玉中修炼,血玉破开的那个口子虽然不能让她离开,但有丝丝灵气缓缓注入,她修炼得越长,身上的厉气就越是被压制,头脑也更清醒。
  阿娇鬼身孱弱,一样的功法她总修炼不成,有了功德之后,不仅法术厉害了,连身体也跟着强健起来。
  阿娇觉得楚服说的很有道理,喜滋滋告诉项云黩:“你看看嘛,我真的长大了。”
  项云黩收敛着目光,浴巾只堪堪盖住屁股,他不知道是看她胸口那片白皙肌肤,还是看她修长笔直的腿,只好随口答应她:“是,是长大了。”
  两个字就让他倍受煎熬。
  阿娇高兴的觉也不睡了,项云黩又问:“钱二呢?”
  阿娇想了想,答道:“他说他去洗脚。”她也不懂为什么非得特意出去洗脚,浴缸里不是也能洗吗?
  项云黩额角跳了两下,幸好他抽空回来一趟,要不然阿娇就得一个人呆着了,刚要打电话给钱二,就接到了西市总局的电话。
  “犯人,捉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