弛大妈气愤又不解:“哟,你儿子的牙是牙,别人的牙就不是牙?你儿子自作孽就要小芽小宝给你们陪葬?不作死就不会死!”
她的话得到了乡亲们的一致响应,“就是!谁的娃不是爹生父母养的!要是小芽爹妈还在,轮得到你们这么欺负么?”
麦小溪适时地“哇”一声哭得嘹亮,一边哭一边哀求:“大叔,你们不要敲我姐的牙!我俩就指望我姐养活了,要是姐有什么事,你让我们全家靠谁啊?”
麦小芽一秒捂住妹妹的嘴,把心疼藏在心里,嘴上很是坚决地说:“小溪,乖,不哭!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,是铁蛋理亏在先,要是他敢动姐姐一根汗毛,我就是告到乡长县长那儿,也要把官司打赢了!”
“是吗,姐姐?”麦小溪勉强掩住了哭,眼中的恐惧稍减,死死攥着小芽的衣角不放。而麦小宝初生牛犊不怕虎,站在刘父和麦小芽之间,手里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,要是刘父敢动姐姐一根汗毛,他就用石头戳烂他的喉咙!
刘父气势比狗胆大,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殴打麦小芽,“哼,村长,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!麦小宝把我儿子的牙齿打了!”
李世贵为难地挠了挠头,“老刘,事情……就是弛大妈说的那样,你就息熄火,别闹了啊。”作势就把他往祠堂外推。
刘父迟疑了一下,刘母哪里肯依?从地上灰扑扑地爬起来,哭得满脸鼻涕眼泪,“村长啊,你就可怜可怜我铁蛋吧!他才六岁,就掉了一颗牙!还是被人打掉的……”
李世贵不好意思地提醒她:“嫂子,小孩子丢颗牙没什么的,这年龄正换牙呢!丢了奶牙长得好!”
刘母一秒止哭,“真的?”
李世贵连哄带骗地劝解:“可不,我小时候就丢过牙,后来满口子大银牙,你瞧瞧多整齐多漂亮!”咧开嘴展示他的牙,麦小芽忍住发笑的冲动,哪儿是大银牙,分明是大黄牙,还夹带着烟卷的黑色。
刘母嫌弃地推了他一把,“哼,比我还丑!”
李世贵只想息事宁人,舔着脸儿奉承她:“是啊,我哪有嫂子漂亮?嫂子当年可是村里的美人,要不,老刘也不会霸着不肯让你生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