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厉的眼刀扫了一眼弛大妈,石招娣语噎,她的丈夫从来就只信大嫂,她说什么就什么,哪里还有她石招娣的地位?
“大嫂是死了男人的,你做小叔子的不避嫌就算了,天天为了她顶撞我,家花不如野花香,我算是见着了!”石招娣气呼呼摔门离去。
莫二无奈,看向一脸尴尬气闷的弛大妈:“大嫂,她就是这样心胸狭窄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弛大妈尴尬地抹抹泪,看着英子,“我没事,只要英子没事,我就没事。”
外人只道弛大妈为人和善,守寡多年依然在莫家稳若泰山,威望极高,就是因为她一直把莫二的事儿当自己的事儿处理。可石招娣早就吃醋多年了。
麦小芽望着英子脸颊的两朵坨红越深,心急如焚,便把门开了,“莫叔、弛大妈,屋里缺氧,对英子姐和孩子都没有好处,其实产妇和正常人一样,必须保持房间空气流通,否则要出大事的。”
莫二将信将疑,可见弛大妈默认了,便同意了。
通风后,房间的腥膻气息逐渐散去,孩子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,变成了正常的白皙之色。弛大妈憨厚而信赖地问:“英子的高烧,可怎么办呀?”
麦小芽解开她的扣子,只见胸前的两坨肉肿成了冬瓜状,青筋依稀可见,伸手摸摸滚烫而坚硬,“赤脚医生开的都是些什么药?”
“青霉素之类,可我寻思孩子太小,大人吃药过奶给孩子,可怎么好!”弛大妈焦虑不堪。
在《唐本草》有关乳腺炎的描述,症状与英子一模一样,麦小芽吩咐弛大妈打水,用凉毛巾敷在英子的额上,又取了一些碘酒,涂在手心、脚心上,如此反反复复数次,英子体温有所下降,可效果并不明显。
“这样,大妈,你在这给英子姐物理降温,我去去就来。”麦小芽郑重吩咐道。
弛大妈对她很是信任,“小芽,你快去快回,这里没你不行。”
麦小芽狂奔回家,从柴垛上取下簸箕,竟是满满一簸箕的蒲公英根块,手持粗大,肥硕饱满,已经风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