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气,云嫂越开心,伸手拍了拍石头的后背,“石头,你告诉嫂子,你到底给了她多少钱?她凭什么连你讲个话的权利都不给?”
石头晃神了一下,掰正手指头,“一……一千!”
一千?那可不是小数目!想想麦老三葬身煤窑,才赔了两千块,他一个打石汉就给了阿秀一千块?可见他的收入可是十乡八里数一数二的呀!
邻里街坊最忌讳却天天都在做的,就是比较。听他说的天文数字,那些长舌妇、长舌翁们顿时绿了脸,尤其是云嫂,就阿秀那个破烂摊子,值一千块?做梦去吧!
“这么多?你都不留着娶媳妇儿吗?嫂子终究是嫂子,不能给你生孩子的!”云嫂佯装诚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,向阿秀递了个居心叵测的笑。
麦小芽一喜,上道儿了!让泼妇撕逼的最好办法,就是祸水东引,只要他们暂时忘记了弛大妈,就不愁治不了他们!
“云嫂,你什么意思?我是弛大妈那样勾引小叔子的人吗?”阿秀脸色青白,颤抖的手指指着弛大妈。
弛大妈怒了:“阿秀,你嘴巴吃屎了?说的话这么难听?什么叫勾引小叔子?”麦小芽忙按住她,不让她带偏了吵架方向。
“石头,你的手这么巧,解开过你嫂子的衣服没有啊?”云嫂循循善诱,把石头带入了歧途,他还没成家,全凭着阿秀说一不二,什么事都依着她,没想到阿秀却从来没承认过他的地位和重要性,一咬牙就说:“解……解了!我……我就是……解了!”一双大目怒狠狠地瞪着阿秀。
麦小芽会心一笑,阿秀,想当着我的面欺负弛大妈,对人家事说三道四,就别怪我!
阿秀又气又急,把石头的耳朵拧成了扇子,“你……你这个傻逼!你说什么?给我扣什么屎盆子?!小心你大哥捶你!”
石头是个手艺人,走到十乡八里地接单打石,面子很重要的!
“哟,秀婶,虽然说长嫂如母不无道理,但石头是个成年人了,把自个的老婆本都交给了你,你还当着外人面奚落他,还拎人耳朵!你让一个大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?”弛大妈总算明白了麦小芽的意思,冲她会心一笑,开了窍,一张嘴皮子也甚能来事!
麦小芽摸摸下巴,孺子可教也,便乐得坐山观虎斗。
“弛大妈,你不要脸别把那档子勾引小叔子的腌臜事扣在我头上!我跟这个死佬清清白白,凭什么侮辱我的人格?”阿秀拎着石头的耳朵,一面对弛大妈破口大骂。
石头甩开了她的手,捂着发烫红肿的耳朵,指着阿秀的胸口,“呵,你……你干嘛打……我!我就……就解了你……衣衣服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