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把当完颜构嘛?
“滚!”
李修没多言一句,冷喝一声,两侧伫立之军将,便立马走上前,冷冷的注视着帐中伫立的蒙古使臣。
见此,两名蒙古使臣,也不敢多言一句,朝李修拱了拱手,便退出了大帐。
李修默默注视着两名使臣的背影,目光亦是为之闪烁。
他是要逼蒙古撤军,但并不意味着,他得求着蒙古撤军。
他不撤,后金迟早会撤!
无非就是打谁的问题!
况且,能够派使臣前来,就已经证明了他林丹汗的心态,已经有了变化……
这种情况下,他愈强硬,林丹汗,乃至蒙古各部首领将领,就只会越心虚,越没底气。
片刻过后,李修才缓缓出声:“将各部火炮营都抽调过来,命合围各部,一个时辰之后,发起总攻。”
“末将遵旨!”
帐中诸将领命,接连告退。
李修缓缓起身,环视一眼形势欲好的军情舆图,紧皱的眉头,还没来得及舒缓开,当不经意间暼倒最终行至桌案之前,眉头便又紧锁起来。
从古至今,战争,打的就是国力!
而继大明烂摊子而立的大明,又经如此之内忧外患,甚至,根本没有什么国力可言。
诚然有百万强军,震慑天下,但,可笑的是,大恒却根本没有这个国力去驱使这百万强军。
如今这场波及整个北疆的战争,辽东动用近十万可战之兵,蓟镇古北口有近两万铁骑,阳河云集近八万大军,大同他所率之主力,有十二万之多,还有两支孤军入敌后的骑兵,共计近两万兵力,江南严顺统领十余万大军固守江南沿江重地,与江南各地叛军鏖战,再加之未被调动的各地卫所大军。
几乎整个大恒,百万大军,都在这内忧外患中为之而动,纵使除去各地自给自足的卫所驻军,其余数十万大军,光是后勤运输,就得调动近百万民夫。
如此,战争每持续一天,所耗之钱粮,都是一个天文数字!
更别说,还有饷银,赏银,以及将士阵亡之后的抚恤!
若说财政破产,那从大恒立国的那一天,财政就已经破产。
靠的,就是强取豪夺之财,来勉强撑起摇摇欲坠的大恒国运。
思绪流转,李修拿起其中一封奏本,不同于以往奏本的制度格式,这一封奏本,却是完完全全的一个账本记载,详细记录着如今大恒国库收入与支出。
最终,一个结论,亦是清晰的列在了奏本末尾。
“臣以为,此战,若一月内结束,国库尚可有存银存粮维持战后封赏抚恤,维持朝廷至秋收赋税之际,若超出一个月,战后封赏,将难以维继……”
“若此战持续,两个半月之后,国库将再无粒米……臣恳请,陛下借此胜机,速速结束此战。”
“大恒军威盛隆,只待国力恢复,他日大军北上,铁骑踏破草原,亦是轻而易举,请陛下切莫急于一时……”
一字一句映入眼帘,李修眉头亦是愈发紧锁,思绪,亦是愈发混乱。
许久许久,他才缓缓将这封奏本放下,轻抚了一下额头,长吐一口气。
“一个月……”
思及如今之战局,李修也不禁有些头大。
区区一个月,要结束这场战争……
太难太难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