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东方,不管时代怎么变,自古以来,皆是中原王朝与北方草原游牧民族的争锋。
你唱罢我登场,中原王朝一次次落幕,游牧民族,也是一次次起起伏伏。
不管在哪个时代,草原剧变,那中原王朝必然也会受其影响。
至大恒,亦是如此。
在如今尚且难以北踏草原之前,大恒对草原的重心策略,便是削弱分化,其根本目的,就是让草原分裂,不成整体!
自古至今,每一次草原一统,几乎都意味着中原王朝的血腥史。
在如今,亦是如此,如今的草原,严格而言,已是被削弱到了极致的草原,毕竟,自明末起,草原在各方势力连番登场下,已是被绞杀了多次。
林丹汗纵使近乎一统漠南漠北,接手的,也只是一个人心涣散的烂摊子。
哪怕是林丹汗这种根基不稳的一统,在明末及大恒开国前几年,对大恒的威胁,也不可谓不恐怖。
当初一次次的天倾之局,林丹汗的存在,可谓是功不可没。
哪怕是现如今,草原一统几近崩溃,但林丹汗的威胁,显然也是不可小视。
大恒北疆,长年累月囤积数十万大军,防备的,就是林丹汗!
而这,还只是一个近乎崩溃的蒙古。
若是让林丹汗势力蔓延至西北,亦或者让准葛尔乘势而起,势力蔓延至漠南漠北。
显而易见,无论是哪一种,对大恒而言,皆是不可接受的事情。
大恒北方,不能有足以威胁到大恒的敌人。
在大恒朝廷定下根本战略决策之后,总参情报司在西北及草原的大量细作,随之而动,源源不断的情报,从草原及西北传回大恒。
与此同时,大恒鸿胪寺,亦是派出使节团至西北藏地以及蒙古草原,从官方的层面上了解其战略意图。
事实上,这也是大恒成立以来,第一次以外交的名义,从官方派出使节至西北,至草原。
北方诸省,虽为大恒的根基之地,但事实上,大恒的宗藩体系,反倒是集中在刚收复平定不久的南方,如缅甸,琉球等等,几乎是完全继承了前明在南方的诸多藩国。
但在北方,由于大恒对北疆之外的虎视眈眈,不管是蒙古,还是西北藏地的四大部,乃至辽省周边数不尽的小部落,皆与大恒的宗藩体系没有半点关联,甚至,对大恒,也都保持着极度的敌视。
故而,官方层面的来往,近乎为零,当然,除了战争以外。
这也是自古以来的常态,但大恒,却也早已开始试着在北方建立起另一种独特的秩序体系。
即同化!
就如北疆向河套之地侵蚀经营,西北向藏地侵蚀经营一般,开山修路,畅通联络,迁徙灾区汉民,减少天灾之下的负担,同时增强开拓之地掌控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