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昭武八年末,草原的局势,无疑已经极为明朗。
本该是草原的内斗,大恒却是毅然决然的掺和了进来。
夺河套,收和硕特部,一切的一切,俨然再一次清晰证明了大恒对草原赤裸裸的窥视,以及毫不掩饰的操纵草原之心。
只不过,草原三方,对此,显然没有丝毫办法。
当然,大恒这一脚插进来,某种意义上,对草原部族而言,也并非不是好事。
大恒边关封锁的放开,对缺衣少食,什么都缺的草原部族而言,其中的意义,可是大于天!
就好比这些年大恒之所以能让几近一统草原的林丹汗焦头烂额,将蒙古分化离间成一片乱局,究其原因,就是因为大恒对草原物资的封锁。
阻断了草原部族最大的一个物资来源,导致了很多草原部族,根本无法生存下去。
只能依靠草原本身来存活,而草原本身的土地承载力,无疑是极其有限,且,小冰河时期的天灾,可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大恒!
草原,同样也是天灾绵延!
活不下去了,就会争夺生存资源,这是必然!
这才有了大恒在草原布局的无往而不利,这也才有了草原的乱局。
而大恒放开了这道口子,哪怕只是与和硕特部的交易,惠及的,终究还会是所有草原部族。
当然,最重要的便是,面对大恒这横插一脚,准葛尔三大部也好,还是林丹汗也罢,都难有什么反制措施,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无力抗议。
如此之下,所谓眼不见为净,哪怕大恒这一脚,直接改变了草原的格局,但在整个草原,却也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一片沉寂。
只不过,自和硕特部宣布臣服于大恒之后,准葛尔三大部与林丹汗之蒙古,在漠北的战争,俨然就减弱了许多。
两者的私底下之联络,更是骤然密切了许多。
但战争的仇恨,又岂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的,准葛尔三大部与林丹汗之蒙古鏖战近一年,本该为林丹汗之腹地的小半个漠北,已然被血腥千里,数不尽的血海之仇,要化解,可没那么容易。
而准葛尔三大部与和硕特部,又是新旧霸主之争,更别说,还有大恒在其中当着“搅屎棍”,不想打,也得继续打!
况且,草原与西北,本就是大恒重心所在,自总参情报司与锦衣卫确定了内外之分后,对草原与西北藏地,总参情报司就投入了海量的人力物力培养细作,拉拢堪用之部族。
这么多年时间,早就在草原与西北藏地编织了一张大网,涉及了方方面面。
若说在平静之时,要搅风搅雨,尚且不容易,但在这乱局之中,要弄出点动静,让战争持续,这无疑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。
在这昭武八年年末,纵使准葛尔三大部及林丹汗之蒙古,多有克制,甚至有意联合对抗大恒,但在大恒的操纵下,这一点,终究只是空想。
哪怕是蒙古之林丹汗,虽为蒙古大汗,名义上统治着整个蒙古,
但部落制度的存在,就注定了,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集合体,大汗,只是其中最为兵强马壮者而已。
远远没有达到真正的中央集权!
蒙古是如此,西北准葛尔三大部也是如此,和硕特部,也是如此!
在大恒的操纵下,这场战争,在昭武八年年末,战火重起,刚刚减弱不少的战争强度,瞬间跃迁式飞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