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马关,依山筑城,位于南北捷径,为要冲之地。
匾额,以当朝书法大家宋至求,写就,亲笔所书。
此处,商贾来往,络绎不绝。
城门道两侧,为集市,热闹非凡。
这里,少有兵戈,与边境绝大多数关城相比,少了许多肃杀气氛。
前方,有一座旧城城楼,以台基遗址,毛石,鹅卵,堆砌而成砌。
裂缝青苔,瓦砾杂乱。
许多稚童,居住于关城附近,喜爱在此地追逐玩耍。
一名壮硕汉子,身穿青色布衣,腰束红布织带,虎目瞪圆,提着一柄巨刀,为军伍制式,却要精简很多。
刀尖划地,气势汹汹,上了台基。
冷哼一声,大刀刺入地面,环胸而立。
周围大人,赶忙上前,小心翼翼绕过这魁梧汉子,将各自孩子抓下台基。
一个顽皮孩子,如泥鳅一般滑溜。
孩子的娘亲,芳龄二十出头模样。
边塞风沙粗砺,不曾想,这位少妇小娘子,肌肤竟能好似油脂,滑嫩,细腻。
她纤腰小脚,竟是追不到顽劣孩子。
台基下,商贾羁旅,与当地百姓,见状,顿时笑声一片。
一些个青皮无赖,上了年纪,却还没女子暖床,扎堆一处,一起啃着红枣,吐着枣核,出声调戏。
小娘俏脸涨红。
那顽皮孩子,途经斩马刀壮汉身边,初生牛犊不怕虎,伸手,便要去触碰刀身。
结果,被汉子凶神恶煞一个瞪眼,吓得怔在原地,随即,哇哇大哭。
穿对襟素衣的小娘子,赶忙搂过孩子,柔柔,连连致以歉意。
怯生生,也不敢说话。
那三十来岁的黑脸汉子,竟是没来由,红了红脸。
大概,是个粗中有细的雏。
见到眼前小娘子,百般水灵,好不容易,板脸营造出来的高人形象,一下子,就破了功。
那些市井无赖,更是撒野起哄。
这座残败台基,每隔十天半月,便有江湖人士,在这里比武较技。
这小娘子,虽是正经人家的女子,但,常年定居于倒马关附近村庄,见过太多。
对这些,一言不合,动辄拔刀相向的莽夫,却也不是太过畏惧。
北凉之地,贫瘠寒苦,比起沃土千里的富饶江南,想要活下来,就得从老天爷牙缝里,抠出东西来吃。
民风朴素,同时,却异常勇建尚武。
官府对武夫私斗,并不禁绝。
但,若是误伤百姓一人,便是充军的大罪。
误伤人数到了三人,及以上,便要就地正法。
没上百两银子,根本活不下来。
如今世道,那些个,会点花拳绣腿,开口闭口,便说自己是闯荡江湖的。
这些人,能有几人,兜里超过十两银子?
练武十余载,卖予帝王家,便是这个理。
有了娘亲撑腰,那顽皮孩子,胡乱抹了抹小黑脸,花猫泪眼,对壮汉做了个鬼脸。
汉子马上便要与人比武,无奈挠挠头,显然,此人并非穷凶极恶之徒。
孩子本想,伸腿踹一下这个连刀都不让摸的黑炭块,幸好,被其娘亲连忙拉走,柔柔训斥了两句。
黑脸壮汉,看似目不斜视,眼角余光,却丢在小娘子,那微微弯腰后,掘起的屁股蛋上。
喉结微动。
那女子,身子玲珑,娇小。
衣裳素洁,一看便知,已清洗次数过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