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迹无奈摇了摇头,转身离开。不多会儿手里提着两壶花雕酒重新回到了苏楠身边。
如今正值秋收,地上还不算太凉。不过喝醉酒的人却比不得平常时候,尤其是苏楠这样子的身子。
无迹将酒放下,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张竹席垫上。
昨晚这一切他仍旧有些不放心,怕他喝了酒又惹了寒气加重了体内的毒素,遂又去找了温酒的器皿,将两壶花雕酒给温上,顺便还去厨房端来一盘花生米。
这么些年,无迹虽然一直都在主子身边,可却一直活在他的影子中。除了传递情报。两人共处的机会很少,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同室共饮了。
无迹夺过苏楠酒壶,将刚温好的酒递到他的手上,“少爷,你尝尝这个。”
苏楠起先不肯,可看到杯子里依然是酒,才不大情愿的将手里的酒壶给了他,换了他的酒。
一杯下肚,苏楠瞳孔瞬间放大,立时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,“老兄,你这是什么酒?竟如此好喝。”
浑然不知酒还是那酒,只是换了种喝法。
无迹笑而不语,举起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。
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,藏有心事的两人没多久便醉倒了。
——
苏青山坐在书房,正与管家对着账簿。
苏家是清河镇第一大户人家,名下有数不尽的田地及店铺。
苏青山专心致志看着账簿,脸上的神情慢慢收紧,指着其中一页账目凝重道,“福伯,今年咱们收成不比往几年差,怎么租地的人却少了这么多?”
福伯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账目,叹息一声道,“老爷,实不相瞒,这事还得从少夫人说起。”
“哦?为何?”他不解。
福伯道,“少夫人在离开清河镇前,举办了一个什么夜校,这所谓的夜校也就是大人们的学校,专收那些想要读书但又碍于白天要劳作的庄稼人。为了吸引他们报名,少夫人免费提供了大批的庄稼种子。有稻米、玉米、土豆什么的,做多的当数稻米。而且这都还不算什么,少爷为了支持少夫人将家里剩余的田契全都给了少夫人。少夫人将这些田契分派在由不同家长组成的组别手里,进行种植比赛,并许以丰厚的奖赏。
如今到了秋收,咱们手里的那些佃户,看到少夫人手里那些田契种出的稻谷,是他们田里的几倍,便都不干了。纷纷找到我们嚷着要退租,说咱们昧着良心专门给他们的乃是贫瘠之地,给自家少夫人的就是肥沃之地。”
“竟有这事?这些地他们往年也都租在手里,收成什么样他们自己心里多少是清楚的啊,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