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晨雾褪去后露出一处隐蔽的院子,给这深山添了一丝人气。
山里空气清新,飞虫鸟兽叫得欢愉。外面天空已经现出鱼肚白,屋子里两大男人却横七竖八的醉卧在桌前。
温酒的炉子尚还存有些余温,可炉子上的酒却被喝了个干净。
苏楠迷迷糊糊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刺目的晨光。
他拂手,微微挡了去。
侧脸看去,才发现无迹也醉倒在了旁边。
醒来的苏楠感到一阵头疼,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。
轻轻捶了捶头,有些艰难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,此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他踉跄几步,歪歪斜斜着远处桌子上去倒水喝,两杯水下肚胃终于不那么难受了,可身子依然感到一阵阵乏力。
他上前,叫醒无迹,“喂,醒醒,醒醒。”
无迹在他的推搡下醒来,讶异道:“少爷?少爷你醒了?”
苏楠:“这是怎么了?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无迹使劲晃了两下脑袋,逼迫自己快速清醒过来。对他道,“少爷,昨晚你……你喝多了。”
“我?喝多?”苏楠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。
要知道,他虽然身子不好,可他从小酒量就好,这些年虽因身体原因不常喝酒,可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。
无迹看着他,讪讪点了点头。
苏楠这才从断片的记忆里,寻找到自己醉酒后的蛛丝马迹来。
从黔州到柳县,一壶酒,一匹马,念一人,思一路,痛一生……
记忆翻涌,带来的是酒醉后更为清醒的痛感。
他望着无迹,面无表情低声试探道,“我昨晚……没,没说什么吧?”
无迹眸色一紧,赶紧摇头仓惶道。“没,少爷你什么都没说。”
接下来两人谁也没再说话,空气就跟结了冰一样,气氛尴尬而又诡异。
而苏楠看无迹的眼神也越发的探究起来,好似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一样。
苏楠从小身子不好,昨晚又醉了酒,这胃哪儿受得了这折腾。
如是想,无迹赶紧抬手指了指厨房,打破尴尬道:“少爷,你先休息一下,我这就去准备早饭。”
说完匆匆离开去了厨房。
这段时间,无迹一直住在这里。做苏楠的影子久了,生活起居上不由地也与之有了些相似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