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彩莹有问题。
否则按她以前的性格,是绝对不会问她这种问题的。以前的彩莹只专注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,对其他旁的事不该问的不该说的,从来不会多言半句。
如今却对《晴夕晚》倒是上心得很。
她道,“说来也是奇怪,前段时间我总是做噩梦,梦到我弄丢了画被姨娘罚跪在林家祠堂。林家祠堂供着祖先的牌位,梦里那些牌位好似会动一般,飘荡在半空,不断悬浮在我头上骇人得很。后来那些牌位竟不知为何突然会说话,说什么《晴夕晚》还在人世,让我务必找到。你说做一次这样的梦,兴许是偶然,可前段时间我老是做同样的梦,所以不得不怀疑,或许《晴夕晚》真的还在。”
彩莹说,“可是小姐,《晴夕晚》是画,这画哪有不怕火的啊。”
林晚晚没有将《晴夕晚》的秘密告诉给她,饶是世人任何人得到这副画也不可能参透这其中的奥妙,毕竟这画作背后藏着一座富可敌国的藏宝图,得到它的人爱惜还来不及,又怎会将《晴夕晚》置于火海危险中。
林晚晚试探性说道,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做了这梦以后冥冥中我总觉得《晴夕晚》真就还在世,或许就在我们身边,彩莹你觉得这《晴夕晚》会在哪儿呢?”
彩莹心虚笑道,“小姐说笑了,婢子亲手将画交给苏少夫人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,又怎会知道它的下落。”
林晚晚上前两步,直勾勾看着她,“可我去找过那女人,那女人说她从未见过《晴夕晚》,更没有从你手上拿走过任何东西。”
“不可能,她说谎。”彩莹立马矢口否认。
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慌张,这才连忙稳了稳心神,言辞坚定道,“小姐,当时婢子确确实实将画给了苏少夫人,若是小姐不信,婢子可与苏少夫人当面对质。”
见她如此,林晚晚一时竟有些相信于她。
这些年,彩莹跟在自己身边从未害过自己,不管怎么想,她都想不通彩莹为何要出卖自己,将她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《晴夕晚》给藏起来。
不过很快她的脑子里便浮现出那天晚上,叶知秋“死”后,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。
看她的样子,确实是没有见过《晴夕晚》,她当时的反应不像是在说谎。
而且据苏楠哥哥回忆,当时是他将那女人从火里救起,当时她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。若真是叶知秋拿了她完全没理由撒谎,直接告诉她《晴夕晚》被那场大火给烧了,岂不比编造这些谎言来得更容易。
所以,撒谎的不是叶知秋,而是彩莹。
林晚晚抬眼,再看向彩莹的眼神有了变化。“你我主仆多年,我岂有不信你去信那个女人话的道理。”
主仆一场,她把她当做亲姐妹一样看待,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骗她。既如此,那他们之间最后的情分也都没了。若是被她查出来确实是她暗地里私藏了《晴夕晚》,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她。
彩莹没有注意到主子眼神的变化,听对方这么说,终于放下心来。
当初她之所以将这些推在一个死人身上,为的就是死无对证。可谁都没想到,那女人还真是命大,那么大场火竟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。
看来,她是留她不得了,否则小姐早晚得查到自己头上。
上次在药膳里下毒被她侥给幸活了过来,这次她说什么也绝不会再失手。
彩莹心事重重的与林晚晚告了别,离开了大牢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