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打眼一看,不止一百八十号,这对着河的一条街全都是卖各种各样小玩意儿的地方。
但街又不算拥挤,反而井井有条,河边修着白玉栏杆种着柳条碧树,树上挂着古色古香的红灯笼,风景十分怡人。
一百八十号那个位置更正对着一处环腰玉带,主大发大富,有这样的风水,看起来这一百八十号商铺是比其他位置能赚钱。
正好那商铺这会儿也围着一大堆人,我赶忙想上去问问这儿有没有个叫伏清明的,却听那人群里闹哄哄的,似乎有两个人吵了起来。
挤过去一看,我去!
两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吵的不亦说乎。
其中一个有点儿地中海的年轻人面相憨厚,说是吵架其实也颇有几分苦口婆心:“你听我说,叔昨晚真给我托梦了,让我给他当孝子。”
“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呐?!”
话音刚落,对面那头发浓密的瘦男人驼峰鼻就皱了皱:“老爷子给你托梦让你当孝子?他亲儿子不在了咋地?”
“再说就算你真做这个梦,也肯定也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是你的思想,凭啥你一个想法这孝子就得你当啊?你以为这过家家呐!好玩儿咋地?”
“不是不是,”
地中海连连摆手:“我不是想玩儿,我就想着老爷子生前对我挺好的,他现在对我提这么个要求,我也不能不答应不是?”
“切!”
驼峰鼻不屑哼了一声,说:“都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,那给死人当了孝子是要分身家的,老爷子生前身后财产都有孝子一份儿,你不就惦记这个了吗?”
“哎!我说你也太不要脸了!”
“我是我爸亲儿子,你不过是个邻居,趁他病危时帮着照顾了几天,就想当孝子分老爷子家产,这上哪儿说理去!?”
跟着又大手一挥:“不用说,上哪儿说你都没理,天下没有放着亲儿子不用却让邻居当孝子的!”
“家产更是老爷子留给我这唯一儿子的,没你份儿,想都别想。”
地中海越听越急,一见驼峰鼻是担心自己分他家产,顿时连连摆手:“我没那个意思呀!你放心,家产我一分钱不要钱,我还是那句话,就想送老爷子最后一程,给他尽点儿孝心,毕竟他老人家一直对我挺照顾。”
驼峰鼻表情十分不耐烦,一听这话刚想反驳,边上一个白胡子老人却实在看不下去了,赶忙拦住他:“行了阿赵,就让阿华给老爷子当孝子,全了他这个心愿吧!”
“行吧梁叔,”
白胡子老人面子似乎很大,驼峰鼻不敢反驳,但依旧指着地中海:“刚才你说的话可不止我,大伙儿都听到了,这就是见证!”
“你要是当完孝子后敢跟我抢家产,我他妈撕了你!”
说完就恶狠狠将手中的哭丧棒和状元帽往地中海手上一递:“拿去!带上跪好!孝子就得有个孝子的样子!”
地中海还真没跟他争,乖乖拿上哭丧棒戴好状元帽,扑通一声就朝门面大门跪下了。
我顺着那方向看去,这才发现门面里空空如也,只左边并排摆着两条板凳儿,板凳儿上直挺挺的躺着个老年人,脸上还盖着厚厚的黄纸,一看就刚刚去世。
“哎哎哎!”
看了这么半天,贝流星跟站边上一大娘也混熟了,一见这情况:“表叔婆,这里边儿谁死了?”
大娘一听:“你们是外地人刚到吧?这你都不知道?咱青鸾宫一百八十号商铺的老爷子,除了伏清明还能有谁?”
卧槽!
听到这儿不仅我,所有人的表情都猛的一个机灵:“伏清明死了?”
他死了,我上哪儿问扶摇神树的下落去?
“可不咋地?”
大娘是个吹火口,平时好言好语更主心里藏不住事儿,一听别人问就忍不住要和别人唠两句儿,这会儿更喋喋不休,大有向我们一吐为快的架势:“而且死的还很坎坷勒!”
我一听,说向来形容人死得怪,不都说死得蹊跷?
这死得坎坷,是个怎么个坎坷法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