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刚一起,一只手就悄无声息的从白有身后伸出来,猛地一下拍在白有肩膀上。
吓得白有大叫一声,顿时一蹦三尺高。
好在下一秒白有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,说老弟是我啊!你怎么在这儿捏?
白有一听这沙哑的烟嗓,不正是自己那表哥邹庆吉的标志性音色吗?
赶忙回头一看,还真是邹庆吉。
只是这会儿邹庆吉不知道怎么回事,脸色灰扑扑的,跟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。
白有赶忙问邹庆吉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
邹庆吉叹了口气,说去年寒衣节后不知怎么回事,人不舒服,上医院花了好几大千也没见成效,后来请了几个跳大神的上家里鼓捣一通才轻松了。
不过轻松归轻松,这病现在也没好,拖着人十分难受。
白有一听顿时大惊失色,说既然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出来呢?大半夜的,现在又七月初一了,你不知道体弱多病的人七月别上外瞎溜达啊?
邹庆吉摇摇头说不重要,我现在不信这个。
还说有件事压在他心里好久,他必须给办了,不然死不瞑目。
白有顿时十分好奇,问什么事儿啊?
邹庆吉看了白有一眼说:“你忘了,我还欠你两千块钱,都好几年了,我也没还你!”
白有一愣,自己不就为这事儿来的吗?
本来他自己是不在乎这个钱,但是他老婆日催夜催的,他不厌其烦这不才半夜冲到这鬼气森森的上吊岭吗?
要不是在这儿遇上邹庆吉,他都想掉头回市里了。
毕竟只是两千块钱。
别回头为了这两千块钱遇上个什么厉害的鬼再把命给丢了。
中元节啊!
啥子鬼没有?
现在邹庆吉主动提出来,白有只好点点头,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专门儿来要钱的,只能打了打哈哈说:“不着急不着急。”
邹庆吉却跟知道白有心里在想什么似的,一双眼睛幽幽盯着白有:“那你今儿上这儿干嘛呢?”
白有怪不好意的挠挠头,憨笑两声没说话。
邹庆吉说算了算了,你也别这样我没怪你,毕竟这钱我欠你好多年了,咋地欠钱的是大爷了?我现在怪你成什么人了?”
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递给白有。
表情还怪不好意思的:“欠你好多年了,这要是不还我心里不踏实啊!”
“我今儿出门,就是为了上市里还你钱。”
“好在这会儿在上吊岭遇见你,我也不用专程往市里跑一趟了。”
白有一听还挺担心,说表哥你现在病也没好,那你把钱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?
邹庆吉摆手说没事,现在他已经用不上了。
白有顿时大吃一惊问怎么的呢?
邹庆吉这才说他前段时间找了个人打听了个能治他病的偏方,现在已经按照偏方上抓了药调理而且已经见效了,犯不着花那几大千上医院浪费了。
白有这才少了点儿愧疚感,将那钱给揣兜儿里了。
眼瞅着那会儿天色也不早了,邹庆吉就让白有赶紧回家。
毕竟现在鬼节也来了,别在外边儿瞎晃悠。
白有一听也对,赶忙往回赶。
谁知在上吊岭下坡那会儿,白有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棵大槐树,树冠十分茂盛遮天蔽日的。
可定睛一看,那树上挂着一些摇摇欲坠的东西可不是树叶,而是一棵棵人头。
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,眼珠子一片空洞,舌头伸出老长,冲白有一阵咆哮: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你命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