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乱拍马屁啊。我现在是那个……那个隐士,隐居山林的高人,那个…不问世事,淡泊名利。”帛荼结结巴巴的说着。
云然眯眼:“你这些跟谁学的?”
“上次来村子的几个文人。”帛荼不好意思的挠头干笑道。
“隐士在时局危难的时候都要出山运筹帷幄的啊,比如诸葛孔明啊,他都出山了,你还隐什么啊。”云然拍着帛荼的肩膀,“你的志向不在此,我还不了解你吗?”
“我说不过你。”帛荼闪过一丝被说中心事的尴尬之色,他确实很怀念当年征战四方铁骨铮铮的日子,但不是尔虞我诈的朝廷,“我已经辞官那么久了,也没有结交任何朝臣,哪有什么能力帮助你对付康古泰。”
“我要你帮我夺回禁军的节制权,只有禁军归于我,我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云然言辞坚定,仿佛是要给帛荼以信心。
帛荼踌躇许久,仰首将坛中的酒喝尽,将酒坛一摔,碎裂声惊起夜色:“现在郎中令是谁?”
“鄯赤。”
帛荼冷笑一声:“鄯赤这小子………”
“前段时日,鄯赤杀了哲尔布伯伯……”云然垂下了双目,悲伤之色洇染了神色。
帛荼震惊,转瞬后恢复了沉默,许久后说道:“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云然也不想逼的他太急,也不再提起这事,起身说道:“光喝酒有什么意思,一起吃点。”
帛荼也起身爽朗一笑:“尝尝看我的手艺,多少年没吃到了吧!”
两人彻夜饮酒说笑,直到天色微熹才睡下。
日上三竿之时,云然才醒来,只觉得头晕目眩,暗叹这酒确实后劲好大。扶额静坐半晌才恢复了些许,扶着墙掀帘走出内室,在厅堂打地铺的帛荼已经不见踪影。
云然坐下倒了杯水喝下,突然屋门被人推开,一个婉转甜美的女子声音传来:“荼大哥,我给你缝制了些衣衫……”她见到屋里的云然,满目差异,剩下的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。
云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,只觉得场面有些莫名的尴尬,想着应该说些什么。
那女子生的并不绝美,但也有动人之处,她沉默之后扬起嘴角:“你是荼大哥的朋友吧。”
云然点头:“帛荼不在家,要不你坐着等他。”
那女子似有害羞之色:“不用了,我待会再来。”说着转身跑了,不一会又折身返回,将手里的衣衫交给云然,又跑了。
云然有些迷茫,但看着手里的衣衫,针脚细密崭新柔软,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。
帛荼不愿答应回朝,是因为这女子吗?
云然心生不忍,若真是如此,如何忍心强逼帛荼离开?可是朝中如今形势………
云然陷入两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