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你是在审问本官吗?”帛荼抬眸质问。
越勒微低首,但语气更是张扬:“只是寻常问问,毕竟大人两年前……”
“你要慎言!”帛荼打断他的话,眼神如寒冰一般,让人不敢直视。
“找到了!”一名禁卫自房中捧出了一件带血的肚兜,奇达跟在他身后,眼神晦暗不明。
帛荼还未来得及细看,越勒已经大声问罪与他:“大胆帛荼,竟然见色起意杀害宫女,更收藏此等秽物!来人,将他拿下,送到王上面前去。”
帛荼冷笑一声,推开了上来抓他的禁卫:“我没做过。”
“你想反抗吗?”越勒正希望帛荼能反抗,这样就有理由可以将他灭口,也省了很多弯弯绕绕。
帛荼自然不会那么冲动上当,只低头整了整衣角,并无半分紧张之色:“我自己走,一同去王上面前分辨清楚。”
“好。将证物封存了,一同带去。”
北殿内,云然已经听闻了消息匆忙赶来,康古泰身为三公之一,朝臣中最尊者,也已经在殿内候着了,帛荼、越勒皆跪于地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云然心中一片清明,想着康古泰终于忍不住对帛荼下手了。
康古泰微点头示意越勒先说,越勒便一五一十的按照计划中的禀报:“启禀王上,禁卫巡逻之时,在西边的殿宇中发现一名宫女的尸首,衣衫不整,被一刀致命,似是被人见色起意而为,下官立刻派人封锁宫门严密搜查,而后在帛荼房中搜到了一件带血的女子贴身衣物,证据确凿。”
云然眉头紧锁,竟没有想到他们会使用一样的招数来第二次构陷帛荼,是真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吗?
“帛荼,两年前你逃脱了罪行,如今竟然再度在宫中犯案!”康古泰言辞振振,转而看向上座的云然,颇有些责问之意,“此前臣一直不赞成帛荼回朝,王上口口声声为他作保,如今又一名宫女被杀害,绝不能再放纵,定要严惩不贷。”
“臣没有做过,是被冤枉的。”帛荼面不改色,为自己辩驳。
“证据确凿,你还如何抵赖?”越勒厉声喝道,“把证据呈上来。”
奇达捧着封好的木盒走入殿内,康古泰正想上前接过,云然自然不会让他拿去,开口道:“呈上来。”
康古泰沉默的收回了手,奇达将木盒呈到了云然面前:“请王上细看。”云然目光一滞,看着恭谨低首的奇达若有所思,稍久才接过木盒,撕了封纸打开细看。
越勒知道帛荼根本无力辩驳,只想快速了结了帛荼:“此物是在帛荼房中搜出来的,众人皆可作证,王上,定要严惩帛荼,为这名枉死宫女报仇!”
云然仔细翻看了这件带血衣服,翻到内里的时候突然目光明厉,嘴角微扬问道:“你是说这件衣物就是那名宫女所穿吗?”
“是。”
“如果照你所说,真是帛荼杀了人,为何他还要将这秽物带回房中,岂不是落人口实吗?”云然将血衣放回木盒中,看向越勒的眼神带有斟酌之意。
越勒似是没想过会被这么问,一时有些恍然,康古泰接过话:“许是帛荼自知逃过两年前的罪,便以为今天也可以万无一失,才会带了此物回去吧。”
云然也不理会康古泰,继续看向越勒:“此物是封存了拿来,无人动过手脚吗?”
越勒慌忙俯首:“是,从帛荼房中搜出后就封于木盒中,绝无人会动手脚。”
“那确实是证据确凿。”云然缓缓说道,在康古泰和越勒还未来得及露出得逞之意,云然将血衣连同木盒一同掷在越勒面前,倾身质问,“越勒,你自己看看这衣物内里的血样花纹是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