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然猜测到了几分,但并不愿意跟苏意同行,装傻道:“大恩不言谢,你就送到此处吧,我自己可以出去。”
苏意顾自上马:“要么就带上我,要么就把马还给我。”
云然思量着若是没有马,步行去随国必定艰险重重,不得不先认了:“随便你,这一路别拖我后腿就行。”翻身上马,疾驰往礼扎府中而去。
到了府前,云然不敢露面,苏意下马与门前守卫说了几句,那守卫就匆匆往府里去禀报了,只等了一会儿,礼扎匆匆出来。
礼扎见到苏意颇为惊讶,正要拉着苏意问宫中情势,云然出声唤道:“礼扎。”
礼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如遭雷击般,反应过来就疾步奔到云然面前,仔细打量她从头到脚,确认她没有受伤血迹才安心下来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“我马上就会离开汨桑,你…你们先隐忍些时日,莫要与他们硬碰硬,等我回来。”云然一字一句嘱咐着。
礼扎痛恨自己今日没有与大家同生共死,如今见云然安好,一句“等我回来”如定心丸一般,礼扎重重颔首:“好,我等你回来,等着他们覆灭的那一天。”
云然想了想,又嘱咐礼扎:“明日你派人传讯到边境守军,让他们不要起兵反抗,也不要回来以防被撤换军权。”
礼扎疑心道:“为什么?我以为你要去边境求援。”
“秦泽是奉随国二皇子之名而来,而今又有穆赫维护,若是我们边境守军回攻都城,随军死伤定会算在我汨桑头上,到时候随朝就会有起兵的正当理由,再有大军压阵我们无法抵挡。”
礼扎垂首思量,知道云然说的并没错,只得无奈道:“那你准备怎么做?”
“擒贼先擒王,我自有办法。”云然惆怅轻叹,“想不到我又要逃一次。”
“快走吧,宫里随时会发现你不见的。”苏意催促道。
云然翻身上马,看了礼扎一眼,似有许多话要说,但终究不知该从何说起,只莞尔一笑,驱马往城门而去。
礼扎看着远去的两骑,心中百感交集,十年前也是如此看她离开的,那时只想着她别回来,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,如今却盼着她能安全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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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,汨桑王不见了。”
秦泽骤然怒火上扬,心中恨道,又是这样!锦官城之时她不见了,逃了;如今又是如此。
“去搜!把整个宫城都搜一遍,一定要找到。”想了想又说道,“宫门处去查问,看有没人进出过。”
来禀报的侍卫见平日对任何事都淡然置之的秦泽,突然如此暴怒,直吓得噤若寒蝉。
秦泽身边的副将开口禀报:“将军,刚才宫门守卫有禀,有一辆马车出宫了。”
“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出吗!”秦泽怒目圆睁,心中却慌乱无比,怕云然真的出了宫就再无可能抓回来。
“他有二殿下的令牌,是苏意,所以………”
秦泽疑窦骤生,如果苏意是二殿下的人为何会帮云然逃脱?亦或者只是巧合,云然还在宫中。
秦泽压下心中急躁,吩咐道:“宫中严密搜查,另外,派汨桑的人去宫外追。”虽然秦泽心急,但也知道若是随军在汨桑城内大肆搜捕前任汨桑王,终究是不妥会引人非议,只有汨桑自己的人去抓,才合乎情理。
阿然,这次别想再从我手中跑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