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然不为所动。
一帆先生目光欣赏地看着宋安然,“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。比起你父亲,你真是强多了。你父亲输就输在太过急切,还没看清楚对方的牌面,就急着往坑里跳。以为自己命大,以为那些老家伙会救他。可惜啊,他在官场混了十几年还是太嫩了。
也怪他一直在地方上打转,不了解京城官场暗地里的名堂。还真以为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,会像地方上的官员一样做事有底线。那些老家伙,为了利益之争,是毫无底线。别说一个三品左副都御使,就是堂堂内阁辅臣,一品大员,需要牺牲的时候他们也能随手丢弃。”
宋安然缓缓放开了一帆先生。
沈家小厮护卫当即就扑了上来。
一帆先生挥挥手,“都退下吧。今儿老夫也要做一个有信用的人。”
小厮护卫们不甘心的退下。白一则依旧守护在宋安然身边。一帆先生也没赶她出去。
一帆先生这回终于开始认真对待宋安然,“想救你父亲,说难很难,说易很易。关键是要找到正确的途径。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,此事还是要看你父亲如何机变谋算。”
宋安然蹙眉,“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父亲写认罪状?”
一帆先生摇头,可是却不肯对宋安然解释。
宋安然心头怒骂,老狐狸。
宋安然问道:“一帆先生曾救过那么多被关进诏狱的人,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肯救我父亲。”
“不是老夫不肯,而是老夫不能。宋姑娘,你既然知道老夫过去的事情,就该注意到一个细节,被老夫从诏狱里救出来的人,全是五六品的小官,最高品级也不会超过四品。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这些官员还没资格替太子说话。而你父亲,堂堂三品大员,替太子说话,这分量可就不同了。你父亲已经在陛下心目中打了记号,这个时候老夫不能做多余的事情。因为老夫还想多活几年,不想陪你父亲一起死。”
真是又现实又冷酷。
“那我该去找谁?”
一帆先生摇头,“现在找谁都没用。有能力帮你父亲的人,都决定作壁上观。甚至有人打算落井下石。”
宋安然心口发痛,好狠毒的人,好险恶的官场。这是要逼死宋子期,逼死宋家的节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