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的确是她做的不对,姜莺没有反驳,只是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讨好,“对不起嘛,我本来都要说了,但爹爹完全不给机会。你别生气呀,我答应对你负责不会食言的。”
“何时说?”王舒珩只想要个准信。
姜莺小脸垮下,为难道:“别急,要不这样,等爹爹带我去见娘亲和哥哥,当着全家人的面我一起说好不好?到时你与我同去。”
这个法子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先前王舒珩没考虑到姜莺娘亲和哥哥,反正要说,不如一次说个干净。而且当着姜莺全家人的面捅破关系,显然更省事。
姜莺则是有另外一层考虑,她实话实说:“我总有一种预感,若爹爹知道我和你的事,肯定打你。”
“打就打。”王舒珩很有骨气,“如果一顿打能娶到你,那也值了。”
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,姜莺听着却比吃了蜜枣还甜。她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亲一口,说:“可是我舍不得爹爹打你,到时有娘亲和二哥哥在,如果爹爹动手他两肯定拦着。放心吧,娘亲和二哥哥最向着我,我们全家也只有爹爹拿你当贤弟。”
不得不说,姜莺哄人的本事见长,这通甜言蜜语王舒珩确实受用。他那双细长的凤眼微微上挑,说不出的风流多情,“那你拿我当什么?”
“当然是……”姜莺往他怀中蹭蹭,“当然是把殿下当成我的夫君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这一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执手一生的情意。姜莺抱着他,恢复记忆以后她总是不清楚自己的感情,但这一刻她无比坚定。
她要做沅阳王的妻子,即便他们之间横亘一个姜芷,她也要告诉王舒珩:她喜欢他。
姜莺不觉得丢脸,她是一个敢于争取的人。况且六年前姜芷与沅阳王未成婚,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作废,她就是喜欢沅阳王。
“殿下——”姜莺仰头直视他的目光,“小时候娘亲总告诉要处处忍让长姐,我喜欢的衣裳,珠宝,只要长姐喜欢都可以拱手相让。虽然……您曾经与长姐有过婚约,但我不怕。”
“我喜欢殿下,想要做殿下一生一世的沅阳王妃。殿下喜欢我吗?真心愿意娶我吗?”
少女真挚热烈的告白在耳边回荡,那一瞬王舒珩竟然觉得自己空长姜莺这么多岁。
他哑着嗓子,心头一动:“我以为,我的心意已经够明显了。”
“嗯?”姜莺不解,这算是回答吗?
王舒珩笑,抱着姜莺的腰与他视线平齐,“我喜欢莺莺,想要做莺莺一生一世的夫君,真心想娶莺莺为妻。”
“这个回答可以吗?”他轻轻啄了一下小姑娘的唇,“我与姜芷以前没有什么,以后更不会有什么,那桩婚事当年是无奈之举,并非我本意。”
“我的心里只有莺莺。”
王舒珩与她拥吻,这个吻比以前任何更加虔诚热烈,且长久。
一吻毕,两人皆气喘吁吁。眼瞧着时间差不多姜怀远快回豫园了,姜莺从他身上下来,说:“那就这样说定,咱们先不要告诉爹爹,等之后再说。这几天我们保持距离,不要让爹爹发现呀。”
明明方才说的好好的,但一听说还要在姜怀远方面前保持距离,王舒珩就一阵憋屈。
他含弄姜莺耳垂,“你个小骗子不会赖账吧?”
“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?”
王舒珩恨恨道:“你是!”
晚间小鸠准备好饭菜没一会,姜怀远就拎着酒从幽王府回来了。他今日心情好,还特意换了身喜庆的衣裳。腰间坠环佩,颈上挂金项圈,进了豫园见谁都笑。
“贤弟,来喝酒哈哈——”姜怀远一入饭厅就叫道。
喊了几声,才见姜莺和王舒珩一前一后从后院出来。两人隔着一段距离,各走各的一路无言,那模样好像一对仇家。
姜怀远笑声停下,忧心忡忡小声问姜莺:“怎么?你与沅阳王吵架了?”
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姜莺懵了片刻,但想着两人还要隐瞒关系,便点头道:“方才出了点小事。”
姜怀远一听拉下脸,严肃教育:“莺莺,先不说沅阳王是咱们家的大恩人,就说他与爹爹结拜,那就是你的小叔叔你的长辈,你一个晚辈岂能与他作对?是我宠坏你了。”
姜怀远吹胡子瞪眼地对姜莺进行一番说教,又笑着跑去王舒珩身侧,“贤弟,咱们来喝酒。”
说着,他亲自替王舒珩斟酒,举杯道:“莺莺不懂事,这段时间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她赔罪。我先干,贤弟随意。”
王舒珩没喝,姜怀远喝完又斟满一杯,说:“当年的事,是我姜家对不起你。”
说的自然是姜芷的事,王舒珩神色淡淡:“这件事姜老爷已经道过歉,不必反复再提。”
姜怀远酒意上头,说的话也不着调,“但那年在南境,我答应过要帮你找个王妃。我姜怀远说一不二,答应你的肯定做到。贤弟这么多年独身一人,我很是愧疚,对了,这么多年你可有喜欢过谁?”
闻言,低头专心用膳的姜莺筷子顿住,她抬头,心虚地对上王舒珩目光。
王舒珩盯着姜莺,不怀好意道:“有啊。”
姜莺心里一惊,圆桌底下抬腿踢了他一脚。他们不是刚才说好的吗?先瞒着,等见到娘亲和二哥哥再坦白。
姜怀远头一次听说,惊讶道:“谁啊?我替贤弟出聘礼,风风光光把人娶回王府。”
桌子底下,王舒珩一只手捉住姜莺的小腿。他一手把玩着酒杯,一手轻轻捏着少女小腿,在姜莺的死亡凝视中,笑道:“是个薄情女子,亲了我抱了我,却连承认我们的关系都不肯。”
“什么?”姜怀远内心郁结:“竟然有这样的事!是谁,我替贤弟出口恶气。”
王舒珩望着姜莺,“问她,姜莺知道。”
姜怀远完全不知道到他二人的小动作,问:“莺莺也认识?说来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