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起来,唇边勾起梨涡:“今日爹爹娘亲入京,冷落你了。”
这话王舒珩不置可否,他好不容易休沐一日,姜莺今天确实没怎么在他身边。王舒珩把她小手握紧了些,说:“那怎么补偿?”
姜莺有事求他主动的不得了,在王舒珩手背亲一下,讨好道:“爹爹要陪姑姑去坪州,你派人跟着他们好不好啊?”
其实就算姜莺不说,王舒珩也打算这么做。坪州路远又临近边陲,这几年虽然太平但不派人跟着怎么行。
不过小姑娘好不容易主动,王舒珩受用,漫不经心道:“就这样?”
姜莺踮起脚尖亲他一口,迫不及待问:“坪州的事你知道多少?”
知道她挂念姜苒,王舒珩便没有再逗她,道:“刑部卷册上记载过一件坪州的案子,多年前坪州通判周渌贪污受贿被弹劾,遂抄家流放,我猜测周藩便是周渌之子。”
“那周渌贪污情况是否属实?”
王舒珩摇头,“这便不知了。不过去年刑部尚书因牵连进杨徽一案入狱,按理说新上任的官员会整理往年卷册,错判还是事实,不日自会有定论。”
其实姜莺也明白,姜苒和周藩一事他们局外人并不能做什么。她唏嘘,世间多少有情男女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在一起,相较之下她与夫君倒是一切顺遂。
“少操心别的事,一切有我。”王舒珩捏她小巧的鼻子。
姜莺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她比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运气好,不幸中的万幸,便是遇上王舒珩。“谢谢夫君,若有来生还要与夫君在一起。”姜莺忽然抱住他。
“那就说好了。”王舒珩摩梭她的乌发,亲不自禁在姜莺额头落下一个吻。
徐太医说过,孕期三个月之后可同房,动作轻一些便无碍。想到此,王舒珩忽然把人横抱起来,大步回双宁院。
这夜,绣帏斜掩之处正是一片旖旎风光。姜莺跪在床榻上,纤弱无骨的身子一阵比一阵更为剧烈的颤抖。小姑娘的眸光落在床帷之上,虚虚实实晃的她头晕目眩。
屋内烛火摇曳,姜莺看不到王舒珩的神色,却能听到他的声音。男人附在她的耳畔轻咬白嫩耳垂,那低沉的嗓音一声比一声蛊惑,“莺莺,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夫君——”
……
顾及姜莺有孕王舒珩全程温柔至极,只有当情动难耐时没忍住,在她肩上咬一口留下牙印。事后姜莺被抱去沐浴,她浑身酸软像牵线木偶般由这人伺候,迷迷糊糊中穿好寝衣回到了榻上。
夏夜有蚊虫,今夜两人回房没来得及点驱蚊的香茅。姜莺睡下后,不多时便听到嗡嗡声,她烦的紧,好看的秀眉蹙起,看上去极为可怜。
“夫君,热——”她低声喃喃,又道:“有蚊虫——”
为了让小姑娘睡得好一些,王舒珩从桌上拿起一把小扇,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她身侧轻轻扇风。
有了他的悉心伺候,不多时姜莺果然安静地睡着了。王舒珩摇扇的动作却没有停下,他凝望妻子恬静的睡颜,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青色……
翌日,王舒珩下值偶遇独自喝闷酒的姜怀远。许是还在烦恼妹妹的事,姜怀远一个人拎着酒壶坐在亭中,身旁的小厮丫鬟都不敢上前劝解。
姜怀远眼尖,醉意朦胧还能认出他,不禁喊:“贤弟——过来陪兄长喝两杯。”
静静站立片刻,王舒珩还是走了过去。这会姜怀远明显已经醉了,王舒珩问小厮:“姜老爷喝了多少?”
“四壶。”
话音刚落,姜怀远就给他满上一杯,说:“贤弟,喝!”
王舒珩屏退下人扶起姜怀远,亲自送他回屋歇息。一路上姜怀远并不配合,但王舒珩毕竟是武将身手制服一个醉鬼绰绰有余,姜怀远只得脚步虚浮地跟着走。
“我姜怀远儿女双全,家庭美满,若有下辈子还与他们做一家人。”他打了个酒嗝,好在王舒珩没嫌弃,一路把人搀回屋放到床上,姜怀远又拍着王舒珩的肩膀道:“贤弟,好贤弟——”
接二连三的贤弟让王舒珩脸色不豫,他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,只道:“岳父好好休息,我去唤岳母过来。”
“岳父?”姜怀远怔了一瞬,眼中竟是茫然交织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正经道:“是了是了,沅阳王殿下娶了莺莺,是老夫唐突了。”
且说着,便支起摇摇晃晃的身体要向王舒珩跪拜赔罪。王舒珩一把扶住他,道:“免了,下不为例。”
他把醉鬼安置好便派人去寻孟澜,临走前却听姜怀远自言自语:“今生无缘,来世再与沅阳王殿下做兄弟。”
“不必!”王舒珩一字一句缓缓道:“下辈子还做姜老爷的女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