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大师姑文昌遥来琉光峰,倒没有存心找茬的意思。
一是距本次名剑大会还有一月,她来问景元化何时出席,以及是否有挑选入门弟子的想法。
二是名剑大会由赤霄宗举办,她替昇阳子劝告师叔暂且放下过去痈疽,哪怕是空摆面子也莫将宗门内务的丑面孔暴露在整个修真界前。
顾法宁没关心过这个,倒也不曾注意景元化与她说了些什么。
大小姐庶务繁忙,要替她家掌门交结故友,灵华宗与赤霄宗同为五大派,还要带领自家弟子提早安顿在赤霄宗的客房,忙得团团转。
如今灵华宗弟子已入住客房,今晚便邀了顾法宁在宗外不远的酒楼见面,还说要给她介绍中洲的俊俏少年。
不同于南境男子的隽雅,她见过的灵华宗弟子浓眉大眼,五官周正大气,周身洋溢风发的少年意气,别有一番风味。
顾法宁来了劲儿,总不能在漂亮的男孩子面前丢脸,赶紧上琉光峰将雪魄剑胚都给景元化:“麻溜点,名剑大会要用的,你赶紧给我铸剑!”
文昌遥干脆在场做壁上观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,景元化收敛起无奈:“有话好好说,先把那剪刀给我丢开再谈钱。”
景元化眼神频频落在剪刀上,带着心有余悸的后怕,似乎很是介怀。
顾法宁有点看不懂他的想法,一把剪蟹腿的小剪刀而已,就算拼尽全力,哪能耐何得了堂堂师叔祖?
心中忽然生出个诡异的想法,她惊讶出声道:“师叔您是知道我……”
在秘境里都干了什么吗?
景元化垂眸转过眼神,轻咳一声:“进入问心秘境的所有弟子在掌门峰上都有溯事镜监查行动,你也不例外。”
掌门峰上……那岂不是诸位峰主全都看到暗渊下她和师叔的场景重现了?
顾法宁浑身一哆嗦,提螃蟹的手开始颤抖:“那…那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师尊和祁星他们?”
景元化:……就知道这个女人还惦记着其他人。
文昌遥忍不住发问:“我才知道你是珩玉真座下弟子,之前还以为是从哪个山疙瘩里冒出来的,怎么一点儿都没有五大派弟子的风范。”
顾法宁有点儿不好意思,思索一番什么是五大派弟子的风范,景元化不冷不热开口:“文师侄该说的话也说完了,既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,小鹤,送客。”
文昌遥便是一急,不敢相信景元化会为顾法宁赶她走,连声质问道:“景元化,你可要点脸吧,连我师弟珩玉的弟子都抢,知不知道外边都是怎么看你的?”然后她狠狠转头,盯住顾法宁,“还有你,既然想跟着承原道君,就把你对其他男人的小心思收一收,骗了他那么多钱,也该付出点回报!”
摸了摸怀中文昌遥给她的存钱玉简,顾法宁想起当时放话给她一百六十万离开师叔,怎么今天却没有说呢。
顾法宁表示很惋惜,敷衍地嗯嗯点头,文昌遥脸色终于好看了那么点儿,一甩袖子气势汹汹走了,回头还警告她道:“别以为华潇求情我就能饶过你!”
原来拽妃为她求过情啊,怪不得文昌遥见她还在琉光峰一点都不意外,虽然还是很凶。
她心口漫上感动,决定以后对华潇好一点。
顾法宁低下脑袋不说话,还是景元化注意着她神色,开口依旧是那句话:“我替你铸剑,但先把那剪刀扔了,跟我进殿好好说话。”
顾法宁得意地笑起来,故意抬手亮出剪刀,朝他一步步走过去:“师叔,您是怕我再捅你一回吗?”
景元化瞳孔一缩,居然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,发觉很是没面子后色厉内荏道:“胆子真大,以后可别再朝我要钱。”
顾法宁才不听他话,上前几步抓住景元化的腰扣,将剪刀抵在他的心口:“没关系,师尊肯定比你更包容我,你不给,我就去找师尊要。”
“……”景元化劈手夺过剪刀,咬牙切齿从齿缝挤出一句,“要多少,晚上跟谁去喝酒,对方有多少人,几时回来?”
顾法宁:“灵华宗的沈觅云,还有卜故老君的小九,她有事要告诉我。”
“卜故老君?”景元化眼神一闪,“他找你做什么,秘境里有腓腓血?”
在顾法宁进问心秘境时,卜故老君给景元化羽叶传书,告诉他自己派了小九去秘境搜集了些神魔大战后残留的腓腓血,但死物终究不比现取的血液效果好,至于能恢复多少记忆,那得听天由命。
卜故老君让他做好顾法宁拒绝喝药,不认他这个道侣的准备,晚上的酒宴会掺杂解药,莫要阻拦小姑娘出门赴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