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殷齐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，她知道，他唯一穿过一次的卫衣，她都记得，如果她不是江糖，怎么会记得这件衣服？

他不信短短一天，一个假货就能记得江糖的所有。

但陆殷齐还是不愿承认，不愿意相信江糖和姜艺是两个人。

因为这随之而来的另一个事实，让他更崩溃。

他好像，更爱江糖。

看到她的那一瞬间，他便已经恨不得带着她走，带着她去一个只有他和她的世界，让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一切。

甚至于，看着她对姜艺口不择言，他甚至天真的想着，她对他是不是还有感情，否则怎么会这么在意他和姜艺在一起？

他了解江糖，她的心是这全天下最狠得，如果她真的不在意，是不会在乎他身旁有什么人的，她根本不会为难姜艺。

“糖……江糖。”他攥紧拳头，哪怕浑身都想要拥抱她，他还是忍住了，“不要说了。”

他怕，怕她再说下去，他便再也回不了头，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姜艺，彻底成为她的裙下之臣。

姜艺望着江糖，她是个几乎不怎么动怒的人，在生意场上她雷厉风行，万人敬仰，在爱情上她天真明媚，包容一切，在知道陆殷齐在她离开后包养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替身，说不难过是假的，她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满脸敌意的少女，没有说什么，而是直接宣告主权般，握住了陆殷齐的手。

陆殷齐下意识地想要挣开，却被女人死死握紧，他恍然回神他已经答应姜艺和她在一起了，可内心潜藏的恶兽，却让他抬起头，看着江糖，妄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嫉妒。

可他注定要失望了。

江糖就像是唱了一出可笑的独角戏，她百般挑衅，却换不来白月光的一丝反应，就好像成了独自跳脚的丑角，这种认知让她恼火，也让她无法压制住理智，愈发口不择言，“听说你当年抛弃了他？怎么现在又眼巴巴的回来，是在外面找不到好男人，所以回来和替身抢男人？你也不嫌脏？”

她眼里尽是厌恶，似乎比起失去爱情，让她更恼火的是她的所有物被抢了，她不曾爱过他，却也不喜人抢她的玩具罢了。

陆殷齐不得不承认，他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人。

不，确切的说，他爱上的是一个，心底满是占有欲、宁可烧掉玩具也不肯送给旁人、即便被抢走也要弄脏弄废的自私之人罢了。

她只爱自己。

更悲剧的是，那个玩具爱她。

身旁的女人，终于开口了，“江糖，听说你和霍颜在一起了？”

江糖一顿。

“好巧，我还听说，姜思离婚了。”

姜艺的眸光深邃而玩味，“她马上就要回国，复出了。”

简单的三句话，便让江糖如同被扎破的气球，炸了，也没气了，她死死盯着姜艺妄图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，可女人平静的面孔让她知道，那个女人也要回来了。

如果姜思离婚了，如果她回来了，如果她想要霍颜，他还会选择自己吗？

而女人最后的一句话，彻底让江糖失去了理智，就像是一颗执着棋子的高手，将她打败得七零八碎。

“江糖，你真可怜，当着两个女人的替身，最后却一无所有。”

一无所有，无疑是对江糖最绝望的报复。

“啪——”

她再也忍不住，一巴掌打在了姜艺脸上，留下了火辣辣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