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瑾的速度很快,在把她拉起来的瞬间,她的脚从石头上滑了下来,跌撞着撞入了顾怀瑾的胸膛。
许漉歌靠着他的宽厚坚实胸膛,可以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,不知是她的还是顾怀瑾。
在许漉歌跌过来的一瞬间,顾怀瑾下意识的就用手接住了许漉歌,让她顺势倒入他怀中。
突然的撞入让他的伤口有撕裂的痛感,但他就像不知疼痛一般的把许漉歌好好的护在怀里。
此刻他的手还搂着许漉歌的腰,她的腰肢纤细,只余盈盈一握,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到酥软。
他觉得自己的手心突然有些滚烫,一低头,他的瞳孔就几不可微的放大,俊朗的脸有片刻的凝滞。
两人的视线交汇,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。
顾怀瑾看着怀里微微仰起头的女子,她的杏眸灵动似山间麋鹿,一双黛眉微弯,鼻梁小巧精致,嘴唇泛起晶莹的樱桃红,皮肤弹指可破,脸上还未散去的水珠更衬得肌肤丝滑,宛如山间公主,清高与灵动,清纯与妩媚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,似乎所有的夸耀之词都不足为过。
从见到她的第一眼,他就想过她会很美,如今见了
“你没事吧”顾怀瑾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,关切的问道。
“我没事”许漉歌还没立刻从刚才的对视中缓过神,待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的回话。
一时间,两人都没有说话,气氛有些幽静,潺潺的溪水声似奏响的乐曲,缓缓浸入心田,留下清爽与甘甜,滋味久久萦绕。
“我的面纱掉了”许漉歌感受到腰上的手的力度有加大的趋势,想到事件的源头是自己的面纱掉进溪里了。
顾怀瑾愣了下,许漉歌的声音软糯,让人不禁想起奶糕上的甜滋味。
他的心里划过一抹很快的满足感,像轻抚拂面,细微得来不及捕捉,便溜走了。
顾怀瑾松开了自己的手,用手把许漉歌从那块不稳固的石头上拉到自己身后的位置。
他站到了许漉歌先前站的那个位置,面纱现在已经飘离此处的位置很远了。
许漉歌刚想说要不算了,她不戴面纱也行,虽然她觉得自己对那块面纱有特别的情愫,但这种情形,她还是分得轻轻重缓急。或许那种面纱丢了只是一种怀旧的情绪罢了。
她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见顾怀瑾已经掌心蓄力,把不远处的面纱和着溪水有倒流的趋势,最后面纱被涌起的水波卷起,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手心里。
顾怀瑾握住面纱,面纱上淡淡的幽香与许漉歌身上的香味一致,清幽入心,顿觉舒畅。
他轻握了下,忽然发现上好的蜀锦左侧是用苏绣秀成的一只鸟栖息在蓝桉树树上。
先前他没有很注意,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秀上了普通的花,谁知仔细看来竟然是蓝桉树。
他把面纱递给了许漉歌,许漉歌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,她感激的对顾怀瑾说:“谢谢你”。
“明明很在意,为什么不说?”顾怀瑾的语气有责怪的意味在里头,他低头看着许漉歌一脸懵的看着自己,有种无奈甚至妥协的意味。
他的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发,声音带着他不曾察觉的温柔,比平日低了几个调:“下次不要憋在心里了好吗?”
说完,顾怀瑾就越过呆愣在此处的许漉歌,从她旁边走过去。
许漉歌的手握着面纱,心里被不知名的情愫铺满,不由得笑弯了嘴角。
原来,他刚才有注意到自己的不舍。
顾怀瑾走了几步,见许漉歌还没跟上来,只得停下,悠悠的喊了句:“还不跟上吗?”
“喔喔”许漉歌的音调染上了几分俏皮,“这就来”。
她快步走到顾怀瑾身边,自觉的搀扶他。
他们趁着月色走了一会,顾怀瑾的面色在月色下更显苍白,额间隐隐有汗珠冒起,他的身体也渐渐冰凉。
这是发病前的预兆,他运用了内力,遭到了反噬,此刻平静的外表下,他正在遭受寒冰刺骨之痛。
他怕旁边的许漉歌担心,强忍着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。
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这种使用内力的情况,只能忍,忍到不能忍的时候,他就会“以毒攻毒”,通过割手放血来环境刺骨之痛。
疼痛是有一个极限的,由弱到强,就像成千上万的蚂蚁不停的撕咬着你,缓慢吞噬最后腐化心灵,丧失理智,痛不欲生。
他渐渐不能控制住自己,他声音压抑,没有抬头看许漉歌,“你,你到旁边去等我”。
许漉歌早就感觉到顾怀瑾的身子像刺骨的寒冰,刚想询问,顾怀瑾就对她说让她到旁边去。
“你没事吧”许漉歌担忧的问,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顾怀瑾的隐忍,对疼痛的隐忍。
“待会不论发生什么,你都不要过来,离我十米远”顾怀瑾的声音骤变,语气有些凶。
许漉歌听了顾怀瑾的话,在不远处看着,她借着月色,看到顾怀瑾一向平静的脸上染上痛楚之色,眼眶红如裂眦,声音有隐忍的嘶吼。
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,他拔出刀,就要往自己的伤口处刺去,想借此缓解疼痛。
他的动作顿住了,空气中多了的血腥味让顾怀瑾恢复了些神智,他看向握住他剑的许漉歌,咽了下喉结,有些无措,声音有些颤抖:“你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