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瑾走上前一步,扯住阿弱,声音带着狠厉和暴怒:“她要有事,我不会放过你们”。
站在一旁的楚河敛住了气息,他很少见自家王暴怒的样子。他行事虽然狠厉,但也不至于对一个看似弱小的女人放出这样狠的话。
他整个人像是包裹了一层寒意,让周遭温度骤降,一时间让周围的人都不敢放大呼吸。
“带我去找她”。
顾怀瑾说完就欲出门,楚河知道他身上还有伤,急忙走上前劝阻道:“公子,还是我带人和这位姑娘去找,您身上伤还没好,这雨势又大……”
“我亲自去,你调集下影卫赶紧出发”顾怀瑾现在很担心许漉歌,声色俱厉。
楚河从没见顾怀瑾那么紧张和着急过,以前就算是被打压,受重创,他都是云淡风清的模样,不曾这样慌乱焦躁过。
这模样仿佛掉了很重要的东西,一旦丢掉就会要了他半条命似的。
知道了重要性,他也不敢再劝谏,立刻就招集影卫与顾怀瑾一同寻人。
早些时候,阿弱和许漉歌一起采药。
分开得有些距离,杨勇一直跟在许漉歌身边。
因为他呆傻却也还算憨厚,两人都没有对他起防备之心。
阿弱在这边采药的时候,杨勇突然跑过来,对阿弱说:“芙蓉嫂嫂,顾夫人说她有些累已经先回去了,她在前面等我,让我和你说一声”。
阿弱想着一个痴傻的人没人教他这话,他应该是说不出来的,就真以为是许漉歌说的。
她见还可以再采些药,也就同意了。
过了些时候,她见要下雨了,便收起东西回家了。
结果刚到家的时候,顾怀瑾就着急的问他夫人回家没有。
她的脑海里漫过不安,也顾不上顾怀瑾的怒火,到杨家询问发现杨勇也没回来,就带着他们到事发地。
雨水很大,把先前痕迹都抹杀掉了,再加上天色渐晚,更是增加了寻人的难度。
顾怀瑾的手握成拳头,眉头一直拧着,不曾松懈。
他们在阿弱最后见许漉歌的地方开始寻找,大声叫着许漉歌的名字。
此时,在陡坡的一处,许漉歌在雨水的洗刷下缓缓的睁开眼睛,她的头有些疼,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子,脚下就传来钻心的痛。
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她脸上,让她用手揉了下脸,以便更清楚的看看自己的处境。
或许是淋了很久的雨,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,紧紧的贴在身上,很不舒服,晚间的山里,在骤雨的灌溉下,多了几分凉意。
一阵阵风吹来,许漉歌瑟瑟发抖,只能忍住脚上的疼痛,轻轻的挪动,找了个抱住自己的姿势取暖。
这个地方有些陡峭她在的位置很狭小,一步小心就有可能往下滑。往下是更深的深渊,要不是她幸运,滚下来的时候,极力去拽了身旁的这棵有她一半高的树苗,她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吧。
她是从上面滑下来的,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,自己保持在这不要继续滚下去。她脚受伤了,想爬上去是不可能的。
痛感混着雨水与满身泥泞的许漉歌,对自己此刻的境遇感到绝望,也不知道顾怀瑾现在怎么样了。他会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,想办法来找自己……
许漉歌感觉自己越来越冷,身体越发颤得更频繁,她想让自己不要睡过去,可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。
她用力的掐自己受伤的腿,这是她唯一的机会,万一有人来找她,她睡着了,别人就找不到她了。
而且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感受——她相信顾怀瑾会来的。
就这么一直耗下去,每次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,她就会用力的去掐自己受伤处,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到了后面,她已经连疼痛感都快感受不到了,脑袋一片昏沉,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的许漉歌,缓缓的动了动唇:他会来的。
这是她唯一支撑自己的信念了。
“许漉歌,许漉歌,许漉歌……你到底在哪?”
顾怀瑾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,雨水打湿了他全身,他也浑然不觉,整个人处于一中暴怒的边缘。
快眼和上眼的许漉歌,似乎听到雨声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声音,是顾怀瑾的。
她感到自己脸上有热泪流出,混着冰冷的雨水,有一丝的滚烫。
她张嘴想回他,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只能发出细弱蚊蚁的声音,很快便被雨声盖过去。
这样下去,根本就无法回应顾怀瑾自己所在的位置。
她有些着急,不断的告诉自己要镇定。
要想法办,想办法告诉他,她在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