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了下,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。
她走上前去,在马车边上的帘子处停下,她的手刚搭上帘子的同时。
顾怀瑾握剑的手动了几下,眉心的不耐烦和隐忍在崩溃的边缘。
南宇凛看了他这状态,也不敢阻推了,只能在他边上提醒他不到最后一刻不准动手。
就在帘子被掀开一个小角,顾怀瑾的剑即将出鞘的时候,一个人匆忙的越过人群,跑到霜降的旁边。
神色严肃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,秋雨脸色骤变,她刷的一下关上帘子。
略带歉意的对顾怀瑾他们道了个歉,便带着人匆匆往南城门那边去了。
顾怀瑾的手松了松,他摊开手心,看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虚汗,带着股湿腻的感觉,燥得人有些发闷。
“你让人去查下刚才那些人,抓紧点,甩掉跟在我们后面的人”。
南宇凛听后,答了声“是”,便吩咐任务下去。
顾怀瑾隔着帘子,对许漉歌说:“不到万不得已,千万不要暴露自己”。
许漉歌知晓他的担忧,轻缓的开口:“嗯”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”许漉歌顿了下,掀开帘子的一小角,侧头透过那个小角,看着窗外骑着骏马马,一身利落装束,佩剑环腰处,侧脸俊逸深邃的顾怀瑾,“如果我真的成了你的负担,我希望你可以抛下我”。
他知道他不是普通人,她只是想对他报恩而已,而不是成为他的绊脚石。
他不需要把自己当成顾虑。
顾怀瑾听了她的话,身形顿了顿,随即不悦的蹙了蹙额,语气里带着些不满与警告,“许漉歌,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”。
他说完,就带着怒气,骑着马走到前头。
许漉歌看不到的身影,有些惆怅,放下帘子,对小溪说:“我说错话了吗?他这是生气了吧”。
小溪转了转眼珠子,这个问题有点烧脑,“额,大概吧”。
许漉歌苦恼叹气:“哎……”。
霜降到和夏记淮汇合的地方,就急忙问:“将军可以寻到公主的踪迹?”
夏记淮神情痛苦,“没有,我们到悬崖下的这个村庄的时候,村庄的人已经被杀了。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公主还活着,而且已经被人带走了”。
霜降听后,满是失望,他们返回杭城的路上,她越想越觉得不对。
他们来寻夏记淮的时候,发现后面有人跟踪,但是被他们甩开了。
只是知道公主在他们这的根本没有几人,他们当初为了躲避追踪,以假乱真用了好几个替身,断然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没发现他们的行踪。
那么短时间内排除其它路线,确认公主在这的。
只有一个可能——那就是他们是揽月楼和风雪楼的人。
只是这两个楼的楼主都颇为神秘,接下的单子有时价值千金,有时分毫不取,或是一个承诺,楼主都会看心情接。
那么到底是谁?是谁能够说服楼主接下这单生意呢!他的目的又是什么?
越想越不对劲,霜降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头,厉声对夏记淮说:“将军,马车里的那人分明……可能就是公主!”
先前那姑娘的声音整体听起来是北国的语调,让她忽视了那姑娘南国的语音。
可是公主说话时,尾调会微微扬起,这让她的南音就暴露无疑。
她先前关心则乱,竟忽视了这个重要的信号。
她向夏记淮说了之后,他们便去追寻,那些人似乎是早有准备,踪迹摸得无处可寻,在城门外就断了线索。
秋雨非常的自责,“我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那帮人不会伤害公主。”
“你确定里面里面那人是公主?”夏记淮问。
“我确定”霜降说,“但是我疑惑的是,公主应该可以听出我的声音,但是她并没有出面!”
“霜降,公主失踪这事你也别太自责了”夏记淮说,“声音相似的人太多了,我们不可能凭借一个声音就判断她是公主。有些时候关心则乱”。
“可是……”秋雨的话被打断。
“就先这样吧。”夏记淮叹了口气,“既然你说那人有可能是公主,那你就派些人北上寻人,我留一些人在杭城找。我们南国现在唯一能守住的国土就是三国交界的锦州三地了。我收到命令,必须先回锦州处理内部轰乱。后面我会来和你们汇合的”。
当初东晋国为应当年与北国的盟约,没有出兵救南国。
如今南国被吞噬,余部全都退到锦州三地。
东晋国与北国旗鼓相当,为保全自己,断不会任由北国吞噬这个天然屏障。北国当然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,他们也不会发动攻击。只是让这个南国残部暂且苟延残喘,等时机一到,便寻机踹平,永绝后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