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忘忧的话滴水不漏,又有荷包为证,一时间陛下也分不清是真是假,当时的情况太混乱,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王凌之身上,哪有闲情逸致去关注一个冷忘忧?
十皇叔依旧冷傲高贵,只不过他眼中的笑,在冷忘忧拿出荷包的那一刹那,消失了。
王凌之却在看到那个荷包后,一扫今日烦闷,心情大好。
墨颜双唇微启,正想上前一步时,却被对面一个老人制止了,那人是皇后的父亲,墨颜的外公。
跪久了冷忘忧完全不用装,就是一副跪不稳的样子,陛下再三审视冷忘忧,奈何从她身上看不出丝毫端倪,更没有撒谎的样子。陛下无意纠缠这些细枝末节,指着案前的震天雷,再次问道:“冷忘忧,朕问你,你可知这是何物?”
冷忘忧原本想来个一问三不知,可那样太假,而且也少了几分乐趣,冷忘忧点头,道:“回陛下的话,民女知道。”
“知道,你知道这是何物?”陛下大喜,双眼放光,冷忘忧却一副不解的样子,“陛下,这个不就是今日在城门口爆炸的那个东西吗?民女看到一眼,应该不会看错的,刚刚也就是看到这东西民女才吓晕的,后来想到这东西摆在这里应该不会爆炸,民女御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说完她又弱弱补了一句:“陛下,当时情况紧急,民女吓慌了也看不太真切,要不陛下再问问太子,太子殿下应该是看清楚了。”
什么叫从希望到绝望,冷忘忧的话让陛下满腔热情瞬间熄灭,脸也冷了几分,道:“冷忘忧,你不是说知道吗?这就是你知道的?”
“啪!”陛下将案台上的墨台砸了下来。
冷忘忧一脸惨白,瑟瑟发抖,连忙磕头求饶,道:“陛下饶命,陛下饶命,民女知错了!”
帝王一怒,群臣惊恐,两边的大臣也纷纷跪了下来,受惊程度不亚于冷忘忧,“陛下息怒,臣等惶恐。”
“冷忘忧,既然知错了,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朕。”听陛下的语气,好像知道冷忘忧必定知晓什么一般。
“陛下,民女只知道这个是今日伤人性命的东西,别的民女什么也不知道呀。”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般,拼命往下掉,再加上之前磕头太过用力,头皮磕破,泪水和血水混了一脸,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。
陛下对冷忘忧的话,已是信了八分,不是冷忘忧的话多么打动人,而是陛下自信,自信地认为冷忘忧要是撒谎,他一定可以看得出来。
还余二分不信,则是心中对震天雷实在太渴望,渴望到不放过一丝可能,陛下不死心地再问道:“你不知这是何物,又怎么懂得安抚百姓,救治伤员?冷忘忧欺君可是死罪。”
冷忘忧抽抽嗒嗒,委屈至极地道:“陛下,民女真的不知,这杀人的利器民女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知道,如果民女知道的话,早就禀报给了陛下,哪敢有半丝欺瞒?民女今日站出来,是因为民女是大夫,亦是医族圣女,民女想着陛下肯定不忍心看到南朝的百姓因这场意外惨死,所以才站出来,唯愿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