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予杨坐在蓝之昂对面,犹豫了好半天,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:“之,之昂,你现在不忙吧?”
“有事?”蓝之昂眼皮一抬,略带寒光。
“那个,那个......宁儿她......”宋予杨一紧张,就把原来的说辞给忘了。
“宁儿怎么了?发病了?发病了就去找大夫。”蓝之昂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。
宋予杨原本还觉得理亏,见到蓝之昂这样,当下就怒了:“蓝之昂,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,宁儿是你的未婚妻,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她。”
“关心她?我要怎么关心她?宁儿不是好好的吗?我既没少她吃的,也没少她穿的,更没让她为生活奔波,为天下之事忧愁,我这还不叫关心她吗?”蓝之昂不紧不慢地道。
“你是没少宁儿的吃喝,可除了吃喝,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宁儿的心情吗?她来了这么久,你还没有去见过她。作为宁儿的未婚夫,你觉得自己合格吗?之昂,宁儿是人,不是宠物,不是吃饱喝足就行的,她需要人陪,需要人关心。”最主要的是,宁儿需要你,这话宋予杨没有说。
“宋予杨,作为宁儿的未婚夫,我让她衣食无忧,让她享受人间富贵,我自认我已经做到一个未婚夫该做的事情,别忘了宁儿只是我的未婚妻,不是我的妻子。安礼法,未成婚前,我不见她很正常。”别说未婚妻,就是妻子也没有权利要求丈夫陪她。
皇后敢要求陛下陪她、关心她吗?
想要嫁入帝王家,就要做好独守空闺的准备,如果不想独守空闺,就要拥有站在帝王身边的权势与手腕。
很明显,宁儿没有。
“可是,可是......宁儿不一样。”蓝之昂说得在理,作为未婚夫他已经做得够多了,宋予杨一时词穷,最后只能扯出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。
“不一样,怎么不一样?”蓝之昂冷笑。
再不一样,也只是一个女人。
“宁儿,宁儿她身体不好,她受不得气,为了她的健康着想,你应该尽量陪着她、顺着她。”世人总会同情弱者,宁儿和冷忘忧比,明显宁儿更显娇弱,宋予杨自认要求蓝之昂多陪陪宁儿并没有错。
“难道就因为她身体不好、受不得气,我就应该陪着她、顺着她吗?宋予杨,你别忘了我的身份,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,你认为我有时间去陪她吗?”
“宋予杨,你说我没有做到宁儿未婚夫该做的一切,那么宁儿又做到蓝之昂未婚妻该做的一切了吗?她能应付阴谋暗算吗?她能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吗?她能一个人面对危险吗?”
“不能,她什么都不能做。不说这些有危险的事,就是独立生活她都做不到。宋予杨,我是蓝之昂,不是成天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,我没时间陪宁儿伤春悲秋。”他和宁儿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他根本不懂如何与宁儿相处。
宋予杨哑口无言,在蓝之昂的强势下,宋予杨的气势越来越弱,最后只敢小声嘀咕:“我又不是让你天天陪,你只要偶尔去看宁儿一眼就好了,宁儿她想你。”
“哼——”蓝之昂冷笑道,“宋予杨,你比我更了解宁儿,只要我看了她一次,那么就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,她会一再要求,要求我满足她的欲望,一旦我达不到,我就是不关心她、负了她。宋予杨,你比我更清楚,我能空下来的时间有多少,而这些时间能满足宁儿的需求吗?”
“这——”宋予杨张大着嘴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