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——”营帐外的车轮声,顿时停了下来。
很好!
十皇叔很满意这个效果,低头,给了冷忘忧一个安抚的吻,又拿起瓶药继续给冷忘忧抹药,只不过手中的力道加了三分。
“嗯——疼,王爷,你轻点儿,疼呢。”
“......”
“疼,王爷,你轻点儿!”
这话是什么意思,没有一个男人不懂,如果这一句还不够,那么接下来低沉的轻哄声,便让你的猜测得到了证实。
“别动,本王会轻点。”
这天下能让十皇叔开口哄的女人,足以证明这女人在他心中不一般。
营帐外,王凌之的笑容瞬间凝固,整个人僵在那里,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,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,似嘲讽,又似自嘲。
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营帐,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动轮椅往回走,一如他不曾来过。
十皇叔,对我用这招你不觉得嫩了点吗?你真以为我王凌之会笨到那个地步?
可明知是假的,为何心里依旧堵得难受?能让冷忘忧卸下骄傲的人,就只有十皇叔吗?他不行吗?
王凌之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,右手放在心口处,默默地感受着心口有序的心跳声,以平复心中的酸涩。
有些事情要动手了,家族的力量只属于家族,只有他王凌之的才气,才属于王凌之一个人。从今日起,他不再做王家的大公子,他要做独一无二的凌之公子。
砚白从营帐中走出来,看到王凌之发呆的样子,有些不解地走上前来,站在王凌之身侧,学着王凌之抬头看天。
“天上有什么吗?”又不是晚上。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在砚白走近的那一刻,王凌之就发现了,只是装作不知罢了。
砚白这个人身上有股子很奇怪的气息,让他不会引人注目,却也不会泯然于众人。
“什么都没有,那你看什么?”砚白虽是和王凌之说话,双眼却落在冷忘忧的营帐方向。
说实话,他对那个姓墨,排名第十的皇叔很感兴趣。
“看它的虚无,看它的空灵,看它的包容。”王凌之没有与人分享心事的习惯,别说砚白只是冷忘忧刚认识的人,就是面对冷忘忧本人,除非她问,否则他也不会主动说出心中所想。
“不懂。”这种类似参悟的话语,没有那份心境是体会不出来的。
“不懂是福,砚白公子没事,陪我走走如何?”王凌之不着痕迹地阻止砚白去找冷忘忧。
砚白挑了挑眉,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冷忘忧的营帐,便推着王凌之走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