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没有把太子教好,堂堂太子却这般小家子气,只会与兄弟做无用的意气之争。
两人坐下后,十皇叔也不说话,更不用正眼瞧人,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十王府的书房呢。
太子与墨颜以眼神厮杀,谁也不让谁,最终还是墨颜想起此行的目的,先一步开口道:“皇叔,侄儿今日给您带来了一个与冷忘忧有关的消息。”
“……”十皇叔翻开一页书继续看,完全无视墨颜。
“墨颜,皇叔既然没有兴趣知道,你就别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扰皇叔的清静。”太子摆出储君的谱,训了墨颜一句,又对十皇叔说道,“皇叔,您在这里还缺什么吗?侄儿这就给您送来。”
“太子有心了。”十皇叔回了一句,依旧没有抬头,摆明了不欢迎这二人。
“这是侄儿该做的。”太子听到了一些风声,心中越发地坚定十皇叔能度过这次的难关。
八百里加急的急件内容可以隐瞒,但有急报传来的事情却瞒不了他这个储君,太子派人查了一下,便查到了因五座山爆炸而闹起的上天示警一事,凭他敏锐的政治嗅觉,可以肯定此事有阴谋,因为时间上太巧合了。
墨颜看十皇叔回了太子的话,他也不生气,寻了个机会插了一句话:“皇叔,侄儿不像太子这么贴心,什么琐事都替皇叔您想到了,但侄儿和太子一样都把皇叔您记在心上,这不刚听到冷忘忧谋杀恶国公爷入狱的消息,侄儿就巴巴赶来告诉皇叔了。”
这个消息一出,墨颜有九成的把握十皇叔会变脸,毕竟南朝都城谁人不知十皇叔有多重视冷忘忧,甚至被陛下批耽于美色,至江山社稷于不顾也不反嘴。
可是……
和墨颜想的完全相反,十皇叔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,好像他刚刚说的话和问安没什么区别。
太子大大地松了口气,墨颜却是万般不甘,不死心地道:“皇叔,侄儿得到消息,父皇亲笔御批要严办,此时冷忘忧就在天牢里。”
“本王听到了,颜儿不用再重复一遍。”十皇叔继续翻书,好似手中的书很吸引人一般,对外界的事情完全不在意。
见十皇叔不为所动,墨颜不由得气馁:“皇叔,你就不担心冷忘忧吗?谋害国公可是杀头的大罪。”
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,如果人是冷忘忧杀的偿命本是应该,本王为何要担心?”冷忘忧杀了那么多人,真要偿命,她死一百次都不够,再多杀一个国公爷又如何?还不都是人,有什么区别吗?
“话虽如此,可只要皇叔你肯出面,冷忘忧定不会有事。”墨颜干巴巴道。
“本王何时有这么大的能耐,能左右律法审判?颜儿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本王就算贵为亲王,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,让死者死得不明不白。”十皇叔抬头,深邃的黑眸直视墨颜,似要将墨颜看透一般。
墨颜被看得心慌,强作镇定,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,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。
十皇叔冷讽地笑了笑,落在墨颜眼中,却是凉薄寡恩。
昔日如珠如宝捧着的女人,一旦有事就能抛弃,这就是皇室中的男人吗?
好像他的父皇也是这样,结发妻子能说冷落就冷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