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的时候,父女俩看到文氏沉着脸坐在门槛上,顿时不约而同地开始担心起贺胜男。
这“婆媳”俩不会又吵架了吧?
“娘,我们回来了。”
“奶,我们回来了。”
两个人走进院子,乖乖地在门口喊道。
文氏听到声音,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,伸手就拧吕子亮的耳朵。
“哎哎哎干啥干啥,耳朵掉了!”吕子亮流下宽面条泪,他干啥了要遭这罪?
文氏咬牙切齿,“你出息了,有钱了是吧?喊老娘回来,还给人2文钱!你往门口大石头上喊一声不就行了吗?”
她嫌弃地看一眼吕三昧,“这个赔钱货卖不掉,还倒欠人钱,你倒会装财大气粗了!”
吕三昧:……得,父女俩都被骂上了。
“娘啊,就这点小事,也值得生气吗?”吕子亮赶紧把文氏的手掰开,摆出生气状。
“还有,别让我再重复一遍:不许卖三昧!想都不能想!”
文氏缩了缩脖子,不甘心地瞥了吕三昧一眼,梗着脖子道:“这丫头又不是什么金疙瘩,怎么卖不得?不卖,许家的10两银子怎么还?”
说到银子,文氏的火气又上来了。
“昨天徐桂芬赔的钱,我掂过了,才不到5两银,刚刚我跑去那边讨要,结果好么,吕子芒那小畜生把我打出来了!”
说着说着,又开始抹眼泪哭天抢地:“要是你那个死鬼爹还活着,咱们娘儿俩至于受那边的气吗?不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?娶个媳妇也是不中用的,十几年了儿子都没生一个,这是要绝后了啊!”
杏花村大多数人都姓吕,村子的老里正和吕子亮的爹、现在村长的父亲,这三人是亲兄弟。
不同于村长家是兄弟俩,吕忠和文氏就生了一个吕子亮,相对来说人丁单薄。
这里的人们都认为儿子多才能腰杆子硬,再加上过去的“吕子亮”就是个不成器的瘪三,亲戚们见到都要绕道走,这娘儿俩的日子自然过得越发惨了。
文氏经常念叨这些,左邻右舍的耳朵都听出茧了,个个把门窗紧闭当做没听到。
“且不论以前怎么着,现在是咱们占理,他们简直欺人太甚!”吕子亮怒了,转头看向吕三昧,“三昧,等会吃完饭,咱们去村长家里说道说道!”
“没问题。”吕三昧比划了个OK的手势,摩拳擦掌蠢蠢欲动。
文氏一听,嚎得更大声了:“你们俩能顶个球用啊?还有屋里那个大肚婆,三棍子打不出个屁。老娘成日里被那边的人欺负,你们三个哪个能扛事了?”
为了保护自己的耳膜,吕子亮赶紧把文氏拉进屋里来,把刚刚的人参给她看。
“这……这是啥?大萝卜?”文氏总算不嚎了,可也看不出什么名堂。
吕三昧:……就这眼力,总算知道这家怎么穷的。
她走上前,“奶,这是百年人参,光它就能把欠许家的钱还清了。”
文氏目瞪口呆,捂着心口颤声道:“天爷呀!这……”
“这是刚刚三昧找到的,她以前跟着村里大夫家的孙女玩,学会了认这些药材。”吕子亮面不改色地道,当然主要是为女儿邀功。
文氏看吕三昧的眼神这才和善了许多。
“娘,您不夸夸三昧?”吕子亮诱导着。
文氏表情一下僵了。
还要夸?
吕子亮掰手指,“按现代……咳,按现在的行情,估计能卖个100两银子吧。”
100两银子!
文氏马上将吕三昧搂进怀里。
“奶就说了,我们三妹从小最勤快能干,以后也要多多上山,再多捡几根回来,听到没?”
“……知道了!”吕三昧差点被她身上的汗臭味熏死。
吕子亮满意地点头,然后把背篓推到贺胜男的跟前。
“媳妇,这些是我们挖的柴胡根,这几天的天气不错,你就在后院把它们晒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