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他有种冲动,想带上秦茉,离开长宁镇避一避风头。可他以什么理由、哪个身份?
反复思量,去留无定,容非小心翼翼洗了个澡,倒在床上闭目养神。
白日里的烦心事随夜风散了些,他记起秦茉为了看他被月季花刺擦伤的痕迹,猛地拉他的手,又带他进主院上药……嗯,她修补好他摔坏的笔洗,对了……她还担心他的安危,夜里悄悄跟随他,被他……唔……
忆及昨晚以鲜少的强悍之势抵她于廊柱上,容非全身血液又一次沸腾。
早知她对他如此在意,他应该低头吻她!唉!错失大好良机。
迷蒙中思虑神伤,忽而月色如水,柔柔倾泻在他最熟悉不过的贺府后花园。
他漫无目的沿乱石小径晃悠,酒香飘渺,吸引他回眸,但见水榭内软榻上,斜斜倚靠着一窈窕身影。
少女头绾回心髻,发上插有竹节纹碧玉簪,素绢衫外套了件捻金织花锻比甲,竹青色马面裙清雅别致。
她靡颜腻理,唇若丹果,润泽诱人,玉指慵懒举杯,软嗓娇娇:“你来晚了,罚酒。”
容非信步行近,接过酒杯一饮而尽,笑哼哼地道:“我喝完,轮到你。”边说边俯身,以沾了烈酒的嘴唇堵住她的,轻如落花。
呼吸如凝,对上那双秋水横波的眼眸,他狠狠将她纳入怀中,绵长一吻,极尽缠绵。
当捻金织花锻、素绢纱被他撕扯开,如花瓣凋零飘落,他所穿的青白长袍、雪色中衣等亦层层堆叠在软榻之下。
她的玉臂圈上他颈脖,二人相拥交缠,缱绻至月华霜重。
梦醒时,容非出了一身大汗,只觉身下黏腻,令人难堪。
一而再再而三肖想她,乃禽兽所为;不敢动真格,简直连禽兽都不如!
挣扎起身,他卷走被褥,悄声奔入净房,脱下贴身衣物,数尽丢入盆中,舀起木桶的冷水,兜头淋下,而后羞耻地以单手洗净裤子和被褥。
这事,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!否则他脸往哪儿搁?
……
次日醒来,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穿戴整齐,自觉一切如常,心虚下楼。
那毛茸茸的大黄猫悠哉悠哉踱步前来,以大脑袋狂蹭他的袍子。他左顾右盼不见那小厮,干脆出门到大街上觅食。
刚拐弯,身后飘来一声温软而清脆的叫唤:“容公子。”
昨夜梦境重现,容非顿时羞愧难当,战战兢兢回头,见秦茉从酒馆后门莲步而出,娇俏容颜莞尔一笑,教人如沐春风,心波微漾。
她换了身水色夏裳,略微轻薄,更衬得人清丽无匹,偏生发髻下方挂着金珠宝璎珞围髻,红绿宝石点缀,金光灿灿,在晨光里尤为夺目。
俗气死了!
容非不经意地皱了皱眉——这玩意,他见过。
那日在东苑阁子,他亲目见证了贺祁将此物绕在她头顶的那一幕。
总算哄服贴了……?
容非心底的酸涩之意,腾涌而上,瞬即凉了眸光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嗯嗯,某非的身份一点点浮出水面了,根据之前的提示,很好猜吧?
容小非:嘿嘿嘿……